此話一出,引得另外兩人怒目而視。退堂鼓在三人心中敲了無數次,奈何找不到退出去的路。鑒于外面不知為何一直有人走動,他們這會隻能先藏着這個小隔間内。
“原來有人偷偷溜進來了。”
頭頂忽然響起聲音,三人好不容易建設好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在尖叫脫口而出之前,幾人迅速地捂住其他人的嘴。
“哎,都發現你們了,還躲什麼,出來吧。”穿着制服的服務人員保持着拉開小門的姿勢,退後了幾步,留出讓他們離開的空間。
三人對視一眼,果斷決定跑路。他們磨磨蹭蹭地慢慢站起身來,實則等待全身的血液活絡。趁着門口的服務人員放松警惕,幾人飛速往走廊的另一邊跑去。
隻可惜沒跑幾步,又是一個穿着制服的服務人員出現,對方詫異地看向他們。
“不是,你們跑什麼?”
後面的人也很詫異:“别跑了,要是出意外了,我們一定會被季總訓的。
走廊連接的宴會廳的門被推開,走出幾個服務人員,“怎麼還不進來?你們别跑啦,放心,我們也不想被老闆罵沒看好這裡,不會向上告發的。”
數了數,人數上不占優勢,紅毛幾人老實地停下腳步。小李瘋狂對未明甩眼色,“這幾個是人是鬼?”
未明心虛地垂下眼,他這水平連半吊子都算不上。雖說他感興趣,但這不影響學藝不精。
“有膽子來這裡探險,這會怎麼吓到一句話都不說了?”這裡的服務人員很是和善随意地打趣。
他們漸漸收攏,隻留出一條通往宴會廳的路,“恰好我們在吃晚飯,外面這會正在下大雨,你們進去等一會,我們關上監控,你們再離開。免得老闆看見了,說我們玩忽職守,又放了其他人進來。”
“唉,你們說,這裡都是廢棄酒店了,總有人想不開來探險。出了事家人又要來賴我們,我們隻好每日在這巡邏……”
三人别無選擇,隻能走進宴會廳。紅毛緊緊抱着背在身前的背包,對于小李和未明用眼神傳遞信息的行為極其鄙夷。
是人是鬼這還看不出來嗎!誰家好人有十多個分不出男女長相模糊到統一的同胞?要麼這群外形一模一樣的是鬼,要麼現在已經有鬼蒙上了他們的雙眼。
現在他隻求自己染的紅毛能帶來好運,起到一定的驅鬼作用。
幾人被引到一處桌子坐下,小李看了看,宴會廳擺了很多桌子,但隻有他們這張有人桌下。那些服務員說的是在吃晚飯,但并沒有哪張桌子上擺了菜品飯食。所有的桌子都隻放了杯子。
三人已經開始在内心瘋狂呼救,把能想到的存在全部求了一遍,可惜暫無回應。
隔壁吊唁廳也是類似的布置,隻是整體面積稍小一點,台上的主持水平遠高于遊杼這邊的主持。
這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正包含深情地懷念着遺像上的人物。談及對方過往的好運以及成就時,這位主持多次控制不住落下淚來。
“我一直視您為榜樣,我最想成為的人就是您。”
這人獨自在台上上演着悲情劇,台下的桌子空無一人。等到感人至深的悼念詞進入尾聲,這人慢慢走到棺材前,垂下頭定定看着躺在棺木裡的人,說完最後一句話。
“以後,我會替你走剩下的路。”
棺木合上,很快就有工作人員上台将棺材拉走,送往下一個地方。台上的主持慢慢直起身,掏出紙巾擦幹臉上的淚,面容已然與遺照有七八分相像。
遊杼百無聊賴地打了一個哈欠,這邊毫不感人的悼詞終于結束。瞧瞧,缺了情感,差别就這麼大。要是能給評價,遊杼一定給差評。季元義挑的主持太不合格。
不合格的主持依舊走着流程,“我明白諸位對于親人好友的逝去都極為悲傷,接下來你們可以前往購物廳,選購陪葬品寄托你們的哀思。”
聞言,遊杼扭頭看向上桌的兩口棺材。他已經清空購物廳,沒什麼能寄托哀思的物品了。
“當然,購物廳的陪葬品都有來曆,普通人負擔不起很正常。諸位也可以換個方式,請拿起您面前的酒杯,上台将酒水傾倒至棺材中,獻上您對遊先生的祝願。”
話音落下,一個酒杯飄起,像是有個無形的人舉着他上了台。杯子傾倒,裡面的液體澆在棺材中的那副軀體之上。
對應的,遊杼好奇地擡起一隻手。惡意、詛咒、謾罵的情緒通過那具軀體傳遞給遊杼。這樣的祝願不如哀思。
酒杯接二連三地朝棺材裡傾倒,遊杼對于各類情緒都接收良好。隻是,如果季元義的安排就是這些對他而言沒什麼新意的東西,那麼他現在更期待葉杳準備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