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天要出去拍一些素材,明天不一定有空,就想着今天晚上來喂周小烏了。”
周小烏就是老師周還廬養的烏龜。
“哦哦,原來是這樣。嘿嘿,阿言啊,我這一走這麼久,确實辛苦你了。”
周還廬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蘇言原本自己也心虛着呢,現在居然聽到老師的真誠道謝,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因此等挂斷電話之後,蘇言良心大為受譴責,又去池子旁和周小烏說了會話。
盡管周小烏仍舊十分高冷地将自己的烏□□藏了起來,但是蘇言單方面的抒發完關切之情之後,心裡舒坦了許多。
夜裡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蘇言兩手枕在腦後,漫無邊際地亂想。
他先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今天晚上在甄家宴會上遇到的江家人。
看來除了自己之外,江家的人還是像上一輩子那樣。
江顯仍舊是那樣僞善虛僞,而江卓則仍舊是事不關己,一副冷漠的态度。
隻是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和上一世徹底不一樣了。
這一世的自己,面對着江顯的蓄意挑釁和江卓的作壁上觀,是完全能夠遊刃有餘的全身而退的。
那些上一世傷害過他的人,這一世再度重逢,休想再傷他一絲一毫。
想完了和江家人的偶遇,蘇言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鐘柢。
也不知道鐘柢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對方腿腳不便,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意外造成的。
好像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蘇言隻要稍微往下一想,心就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來。
诶!
蘇言側過臉看向窗外,心裡想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遇見對方。
這樣漫無邊際的思緒中,蘇言漸漸睡去。
而同一個城市的甄家,夜晚的生活還是很熱鬧。
除了屬于甄老先生的休息區域之外,其他地方都接待了來訪的客人。
客人們有的離開了,有的則留在甄家繼續娛樂或者是休息。
江卓他們一行人是都要留下休息的,這時候在甄家的侍者帶領下朝着休息的地方走去。
等侍者離開了,江顯才對周秋珩開口道:“我剛問過我在B大的同學,他說他不認識一個叫寒洲的人。”
周秋珩停下腳步,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江顯。
他平時都是極為溫和的,因此驟然露出這樣的神情,江顯自己心裡就是一突。
緊接着他又聽到周秋珩說:“先不說寒洲明顯不是他的真名,你那個B大的同學不認識也很正常。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他真名,難道你的那個同學能認識完所有B的學生嗎?”
江顯連忙道:“我那個同學認識很多人的,他在B大的校友會裡很活躍……”
周秋珩皺着眉打斷道:“阿顯,你怎麼回事,今天晚上你一直在針對寒洲。剛才我沒有發現,現在想來你的舉動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我……”
江顯一時語塞,這幾乎是周秋珩對他說的第一次重話。
他還想再說什麼,卻隻見到周秋珩和江卓道了别,回房間裡去了。
江顯愣在原地,拿目光去看江卓,江卓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也進屋了。
獨留江顯一個人在走廊上,單手握拳,憤恨不已。
***
寒洲直播間。
“今天這期播了之後,下一期播出的時間先待定。”
蘇言對着屏幕道。
彈幕裡立即有人問:“洲寶下一期是要做其他非遺的内容嗎?”
他們關注蘇言久了,知道他除了會直播古琴這一類的國風樂器演奏之外,有時候還會拍攝一些其他的非遺内容。
“對,因為不在本地,拍攝加後期處理都需要不短的時間,所以我也不敢保證最短多長時間能做完。”
“洲寶勇敢飛,麻麻永相随!”
彈幕裡立即刷起了許多這樣的評論。
蘇言無奈地笑笑,“我會盡量早些回來的。”
這時候他的手已經按在了琴弦上,蘇言望着鏡頭,道:“這首‘流水’今天總算可以彈給大家聽了。”
“期待!”
“期待!”
“我聽過這首曲子,洲寶真是風格多變,這首曲子可能會和他以往的風格不一樣喲。”
“我要舉手!這次我在線下見到老師真人啦,真的驚為天人!還有‘流水’超級好聽!”
蘇言碰巧看到了這條彈幕,他心裡一動,就猜到了應該是在甄家的時候。
被人認出了也沒什麼,畢竟他決定做直播起,也不怕被别人認出來。
他纖長的手指按住琴弦,滌蕩人心的曲子緩緩地傾瀉而出。
隔着一道屏幕,曾經在那個夜晚震撼了甄家在場所有人的曲子,再一次震撼了屏幕前的觀衆。
蘇言下播之後,他直播的熱度還在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