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
一個周末的午後,蘇言再次踏入了鐘柢在栖庭湖的家。
和上次不同,這次他是被鐘柢親自邀請過來的。
當用過午飯,坐在客廳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鐘柢聊天的時候,羅秉生捧着一個深色的錦盒走了過來。
他将錦盒遞到鐘柢面前,“先生,東西拿來了。”
“謝謝。”
鐘柢接過那個錦盒,然後當着蘇言的面打開。
蘇言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這個光看着錦盒就已經非常精美的物品所吸引。
随着鐘柢絲毫未見停頓的掀開錦盒蓋子的動作,蘇言看清了被珍藏在裡面的東西。
是一枚紅繩系着的碧綠色吊墜。
吊墜是一個平安扣,雖然隻是靜靜地躺在錦盒當中,但是蘇言卻感覺到這枚吊墜渾身散發着幽幽的暗光。
他自己對這些配飾研究不多,大多數情況都是去買禮物送給奶奶蘇慧珍的時候有所接觸。
但盡管是這樣,蘇言也看得出這塊吊墜的價值不菲。
鐘柢修長的手指搭在錦盒邊上,同錦盒裡的吊墜一起,都像是難得的珍寶。
他對蘇言道:“這是遲來的生日禮物,上次就應該送你的,隻是東西當時不在身邊。”
羅秉生在一旁笑着補充道:“前段時間先生回去,特意找出來的,這東西隻有先生知道放在哪裡的。”
羅秉生的笑容挂在臉上,還有許多想說出口的話在鐘柢帶有制止意味的目光中吞進了嘴裡。
但是話說到這裡,也已經足夠了。
蘇言心裡高興,面上也十分受寵若驚。他笑着道:“鐘先生送的禮物我十分喜歡,隻是我如果直接接受,不假意推辭兩下會不會顯得我十分的不矜持?”
蘇言性情這樣直率,鐘柢卻覺得格外喜歡。他望着蘇言明媚的笑臉,道:“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我并不缺。比起你對我的幫助,這不值得什麼。”
蘇言望着他,居然也點頭笑着道:“鐘先生這麼說,那我就收下了。”
說着,他朝鐘柢伸過手去。
鐘柢原本以為蘇言要來拿錦盒,因此下意識地放松了握着錦盒的力道,卻沒料到蘇言的手直接伸向了錦盒中的吊墜。
蘇言拿到吊墜,手心卻不可抑制地和鐘柢的手背相碰了。
肢體相接的一瞬間,兩個人都仿佛被電了一下。
蘇言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吊墜,然後飛快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鐘柢的目光看着他,然後下一刻就看到蘇言徑直将吊墜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蘇言微微低着頭,露出白皙而纖長的脖頸。
從鐘柢的視線看過去,就是宛如天鵝一樣修長的頸間,系着一條紅繩。
而這條紅繩的主人,曾經是鐘柢。
鐘柢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這一幕,直到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之後,才猛地将目光轉開。
偏生蘇言對一切并不知曉,他擡起頭來,又從自己的胸前将那枚吊墜拿了出來。
蘇言今天穿着一件亞麻的襯衣,将吊墜從胸前取出來的動作不可避免的解開了一兩顆扣子,而鐘柢由于比他高,又加上視力極好的緣故,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一些襯衣下的風情。
“真好看。”
蘇言右手捏着吊墜,自言自語地道。
鐘柢感到喉嚨有些幹渴,他望着蘇言道:“是好看。”
蘇言擡起頭來,笑着道:“感謝鐘先生割愛了。”說完,他又将吊墜放回襯衣裡頭,讓這光滑的吊墜和他貼着皮肉。
聽說暖玉是一開始是冰的,後面沾了人的體溫就變暖了,鐘先生送的着個是暖玉,應該後面會暖起來的,蘇言想着。
蘇言做完這個動作,從身後将自己的琴抱了過來,對着鐘柢道:“我新學了幾首靜心甯神的曲子,今天彈給鐘先生聽,要是覺得好,回頭我錄了發給您。”
鐘柢道:“不急的。”
羅秉生也在一旁搭腔道:“蘇先生難得上門來,和先生多說會兒話,不急着彈琴的。再說您之前錄的那些先生聽着也助眠呢。”
蘇言笑了笑,道:“我是想鐘先生還有羅叔多說會兒話的,隻是我過幾天就要去Q市了,回來的日期還沒有定。就想着在離開前,再給鐘先生錄幾首曲子。”
Q市距離B市幾千公裡,聽蘇言的話并不像是純粹的旅行。
于是比鐘柢更心急的羅秉生趕緊替自家先生打探道:“蘇先生和朋友去Q城玩嗎?”
“不是。”蘇言搖頭笑道:“是去拍一些素材。”
他望着鐘柢,然後道:“一些直播的素材。”
“哦哦,您是要去Q城拍一些非遺相關的素材。好啊好啊,Q城那邊确實有很多非遺傳承項目。”羅秉生這時候突然恢複了寒洲直播間的資深粉絲身份。
“就隻是去拍攝素材嗎?”
鐘柢問。
“對。”蘇言雖然不知道鐘柢為什麼這麼問,但是回答了他。
“那我們和你一起去吧。”
下一刻鐘柢突然道。
“啊?”
不止蘇言震驚,連一旁的羅秉生都被鐘柢的話驚訝到了。
不過羅秉生不愧是擁有優秀的職業素養,他馬上就順着鐘柢的話道:“蘇先生,您計劃是什麼時候出發啊?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出行的相關事宜可以交由我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