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B市以後,蘇言能察覺到自己和鐘柢的關系突飛猛進。
至少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他已經能很随意的進出鐘柢在B市的住所了。
而連着幾天沒有見蘇言來栖庭湖之後,鐘柢也會在社交軟件上聯系他,問他下一次來栖庭湖是什麼時候。
當然,鐘柢從不說是自己期盼着蘇言的到來,他往往是問蘇言,你什麼時候來喂周小烏呢?
蘇言和鐘柢的話題越來越随意,周小烏的名字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他告訴給鐘柢的。
以蘇言的私心,自然是巴不得天天都來的,但是一來他确實有其他事,二來天天巴巴地上門,似乎自己的心意有些太過昭然若揭了。
雖然蘇言自己并不避諱對鐘柢的心意,但是他拿不太準鐘柢的想法。
如果是作為朋友,蘇言自然是有十分的自信認為鐘柢和他是親近的,但要是作為男男朋友,蘇言心裡有些沒底。
說鐘柢對他沒想法吧,但是對方明顯待蘇言很親近(以鐘柢的性格來說)。
但要是有想法的話,似乎又不太像?
蘇言為這個事情糾結的時候并不多,隻是偶爾會想一想,大多時候他都保持着能多和鐘柢親近一刻是一刻的心情在和對方相處。
而且比起讓鐘柢知曉自己的心意,他更希望的是因為有自己的陪伴之後鐘柢會過的快樂。
接到鐘柢發來的信息之後,原本就已經在去栖庭湖路上的蘇言笑着回了他的信息。
“我一會兒就過來了。”
蘇言的一會兒,真的是一會兒。
因為他剛回複了鐘柢的消息沒多久,地鐵就到站了。
下了地鐵走了一段,就到了栖庭湖。
蘇言先去老師家的别墅喂了周小烏,又替老師打掃了一下家裡,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就開開心心地朝着鐘柢的住所去了。
可能知道他要來,鐘柢的别墅大門是開着的。
蘇言站在敞開着的門口,歪着頭沖着客廳方向喊了一聲“羅叔”,沒有人應答。
他拿起手機,點開和鐘柢的聊天界面,發消息道:“ 我到你家了。”
并沒有人回複他。
蘇言有些好奇。
他走進院門,朝着客廳的方向走去。
“羅叔?鐘先生?”
蘇言呼喚着這兩個人的名字。
怎麼回事,大白天的都沒有人。
而且大概半小時前,鐘柢還和他聯系來着。
鐘柢腿腳不便,平常羅叔應該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怎麼現在兩個人都不在。
而且别墅的院門就直接這麼大大的開着。
等下,蘇言心裡一緊。
平時看過的那些法制欄目浮上他的心頭。
天啦,不會鐘柢和羅叔遇到什麼不測了吧?
蘇言這麼想着,越想越害怕。
他腳步飛快,目光有些驚慌地在屋裡四處看着,也不停地在呼喚着鐘柢和羅秉生的名字。
蘇言着急地走到鐘柢的房門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鐘先生......”
原本焦急的情緒在看到屋内的場景之後,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暧昧。
屋内鐘柢坐在床上,正匆忙地将一件上衣從頭上套進去。
蘇言推門而入太突然了,也就導緻了他看到了鐘柢穿上衣的過程。
雖然鐘柢上衣穿得很快,但是蘇言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
面對蘇言突然的到來,鐘柢顯得還算鎮靜,上衣穿好後,他率先對蘇言道:“我以為你還要過一會兒才來。”
蘇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剛才我回你消息的時候就在地鐵上了。”
他擡頭飛快地望了一眼鐘柢,有種對方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更帥了的錯覺。
很快蘇言就回過味來,這是因為鐘柢剛洗完澡。
蘇言望着對方那張英俊的面容,遲來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想緩解一下現在尴尬的局面,于是問道:“怎麼沒有見羅叔?”
鐘柢從床上起來,手撐着扶手,坐到了輪椅裡。
蘇言連忙上前去替他推着輪椅,一邊聽鐘柢道:“社區舉辦乒乓球比賽,他參賽去了。”
蘇言眉毛一挑,顯然為這個消息感到有些驚訝。
“秉生叔喜歡乒乓球嗎?”
鐘柢點點頭,“他打得還不錯。”
蘇言一邊推着他出門,一邊贊歎道:“那應該是很不錯了。”
兩人來到客廳,說了一會兒閑話,蘇言就開口對鐘柢道:“我之前的腿也受過傷,是找一個中醫館看好的。我想,如果鐘先生願意嘗試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那家中醫館。”
鐘柢的目光轉過來看向他,蘇言不閃不避的任他查看。
蘇言這個時候的目光又變得像那次在Q市鐘柢腿痛發作的那個晚上一樣了。
退去了平時柔和的外衣,變得堅毅果敢起來。
“那是一家很好的中醫館,以前我的隊友們傷了腿都去他那裡看。别的地方說治不好的,他那裡都能治好。當然,也不是百分之百的都能治好。”
蘇言道。
鐘柢望着他,心裡在想,都已經決定要把他留住,做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了。
又怎麼會拒絕蘇言為自己處處着想的心呢。
“好。”
鐘柢道,然後又問:“你的腿為什麼會受傷?”
蘇言一怔,沒料到他突然問這個,随即釋然地一笑。
“以前滑雪的時候傷的。”
蘇言望着鐘柢明顯有些意外的神情,突然就變得有些得意起來,他笑着道:“我以前單闆滑雪可還是拿過全國青少年比賽的獎牌呢。”
鐘柢這下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挑眉道:“是沒想到。”
他臉上有些揶揄,既像是帶了些縱容着蘇言此刻驕傲的寵溺,又有些調侃蘇言現在的形象和滑雪這樣的酷boy明顯不搭的一種調侃。
蘇言被他這副神情一激,脫口而出道:“鐘先生核心力量好,我以前也不差,六塊腹肌也是壁壘分明的。”
話剛說出口,蘇言就有些後悔了。
簡直是将剛才自己看到不該看到的那一幕不打自招了出來。
真是......
鐘柢看了他一眼,倒也不生氣,反而好脾氣地給蘇言倒了一杯茶。
等蘇言捧着茶喝了,他才道:“你約個醫生的時間吧,我都有空。”
蘇言大喜,道了句“好。”
又捧着茶喝,将這茶也吃出了甜滋滋的感覺來。
蘇言推着鐘柢去觀看了羅秉生的比賽,而羅秉生在取得社區乒乓球冠軍這一頭銜之後,十分大方地請了蘇言和鐘柢吃飯。
在吃完了這頓比羅秉生的冠軍獎品還要昂貴的飯菜之後,蘇言告别鐘柢和羅秉生,回了家。
到家之後,蘇言也去洗了個澡,等他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他募地想起自己在鐘柢面前說的話來。
他當時應該确實有六塊腹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