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溫挑出來的人。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聽說您16歲就進入溫家學瓷,和溫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馬。外人都說娶了溫千金相當于繼承了整個溫家,您是怎麼看這句話的呢?”為了新聞爆點,雅芳抛了個棘手問題,等待着對面年輕人的回複。
這個問題很尖刻,孟旸青臉上依舊平和,他幾乎不用思考,就給出了像是刻在骨子裡的答案,“溫氏瓷永遠姓溫。”
采訪結束,男人起身,身姿挺拔,周身有一股不像這個年紀能磨出的沉穩。
雅芳送他走出采訪間,饒是她再眼毒,一時也分不清這位到底是全無野心還是城府太深,回答問題總是滴水不漏,臉上也捕捉不到明顯情緒波動。
口袋裡的手機采訪的時候震動了幾回,孟旸青出來了才拿起手機翻看,全是來自溫瓷的碎碎念。
【蔣漫這個重色親友的家夥抛下我去找古祁了。】
【你什麼時候結束啊,我一個人好無聊。】
【……】
【位置分享.jpg】
孟旸青順着導航在A區盡頭的一家咖啡廳找到了溫瓷。
她穿了件極襯膚色的桃色長裙,坐在靠窗的位置托着腮出神,似是角落裡的一尊麗人雕像。
孟旸青走到她跟前,輕扣了扣桌子,溫瓷才注意到他。
“你來了,坐一會兒吧,我累了走不動了。”穿着八厘米的細跟紅底鞋逛展簡直是一場酷刑。
孟旸青要了杯咖啡,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旸青,好久不見啊。”旁邊突然來了個男人,自顧自地就在孟旸青身邊坐下了,還拍着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溫瓷看着這人有點眼熟。
馮霖從溫瓷背後走過來,坐下後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漂亮女人就是自己剛剛在展廳裡碰見的那一位。
他一點也不覺尴尬,還十分自然地詢問:“旸青,這位是?”
孟旸青異常冷淡,沒回話。
溫瓷感覺他已經忘了這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的“朋友”。
馮霖見他不回,猜測是不方便說。
他迅速分析了一下這女人和孟旸青的關系,很快得出結論,這恐怕是孟旸青養在外面的小三。畢竟他要娶的那位溫小姐,醜得見不了人。
沒成想他能抓住孟旸青這個緻命把柄,他實在竊喜,面上俨然一副勸人從良的救世主口吻,“美女,你知道他是有老婆的嗎?”
孟旸青擰起眉,沉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馮霖見他急了,料定他是心虛,越發覺得自己有責任戳破這個僞君子的假面。
他打量了眼女人纖細的身段,隻覺溫家那個母老虎能把她給捏死,憐香惜玉道:“你現在知道也來得及,他老婆挺兇的别等她上門來找你麻煩。”
這話一出,溫瓷猜測這位八成就是孟旸青的大學同學,估計還是造謠大隊的骨幹分子。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副死不悔改的癡情模樣:“哎呀,怎麼辦呢,我就是離不開他呀,他要是長得像你一樣普通我就不會放不下了。”
孟旸青聽着這甜得膩死人的嗓音眸光微動,也不戳穿,反正這店裡也沒别的客人,讓她玩一玩也沒什麼。
馮霖覺得這劇情不太對,不該是美人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潑渣男一臉洩憤,他再貼心安慰好的嗎?怎麼自己還被陰陽了一把呢?
“你怎麼還聽不懂好賴話呢,外面這麼多男人你非得給人當小三?等他那個又肥又壯的老婆打上門你就知道我是在為你好了。”
聽着他喋喋不休唾沫星子滿天飛的樣子,溫瓷突然就失了興緻,站起身平靜地拿起桌上的咖啡從馮霖的頭頂潑了過去,木着臉道:“你居然也知道做了壞事要挨打的道理。”
馮霖根本來不及躲閃,淋了滿頭滿身的咖啡,瞬間暴怒,抹了抹臉,沖上去要找女人算賬。
下一秒,孟旸青就抓着馮霖的衣領把他按回了座位上,雙手制住他的肩,語氣很平和俨然和事佬的口吻,手上力氣卻很強硬,“你罵了她,她潑了你,你們倆算是兩清。”
馮霖這輩子沒這麼憋屈過,扯着嗓子喊道:“我他媽什麼時候罵過她?”
“她就是溫瓷,你說你有沒有罵過她。”
馮霖一下怔愣住,“這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溫瓷?”孟旸青應該要娶一個醜女人才對,哪有什麼好事都讓他占盡的。
他看向溫瓷,不可置信地詢問:“你真是溫瓷?”
溫瓷懶得理他,拎起包走了,領走前還掃了店家二維碼轉了一筆清潔費。
出來以後溫瓷感覺通身舒暢,神采飛揚,轉身問孟旸青:“對了,你們那個同學聚會是什麼時候啊?”
“忘了,也不用再去了。馮霖是個大喇叭,其他人該知道的都會知道的。”
溫瓷臉上的興意褪了些,停下來認真地問:“你是不願意帶我去見你的同學們嗎?”
孟旸青沒想到她會這麼想,淡聲道:“是你沒必要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好吧,這個解釋尚且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