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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超市,陳怡哈哈大笑。
“論紮心還得是你啊翩翩,胡謅一個喜歡的男生,立馬叫人心如死灰。”
策略是手起刀落、一勞永逸的策略,不過,賀翩翩笑盈盈地糾正她。
“我不是随口胡謅的。”
額?
陳怡反應了幾秒。
“什麼?難道你真的有喜歡的男生了?”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
賀翩翩聳肩,就是她還不太确定,這是不是就算喜歡。
先不管這個,陳怡激動地追問:“誰啊誰啊?我認識嗎?”
賀翩翩大大方方地坦陳:“祝逸辰。”
陳怡聽了睜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祝,祝逸辰?”
這位,顔值很能打,不過比顔值更能打的是智商,這會兒大家還在苦逼地準備高考時,他已經憑借信息競賽金獎保送了清華。
他們學校沒設什麼實驗班,她有幸跟學神同班三年,但不幸的是,講過的話絕不超過十三句。
有學神加校草雙重buff傍身,擱誰誰都高冷吧,所以他平日裡都是高不可攀、生人勿近的樣子,隻跟章立幾個男生熟絡些。
陳怡痛心疾首。
“翩翩你何必呢,放着唾手可得的陽光熱情大男孩不要,非要挑戰這種高難度?”
“不能這麼說。”
賀翩翩不覺得這可以比較,她從來隻選擇自己喜歡的,不喜歡的再好她也不會将就。
說到這裡,她問陳怡:“你覺得追他是高難度?”
陳怡點頭:“當然了,你轉學過來也快一年了,見過他搭理哪個女生了嗎?”
這麼說來,賀翩翩仔細想想,确實沒有。
祝逸辰跟她一樣,也是走讀,白天在校,他的存在感雖然不低,但他其實不怎麼跟班裡人閑聊。
賀翩翩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有沒有跟他說過話,記憶裡的畫面,他不是一個人坐在後排看書,就是跟一群男生去打籃球。
活脫脫一尊可遠觀不可亵玩的學神男菩薩,她完全被戳中xp。
賀翩翩捏拳,目露兇光:“我一定要追到他!”
陳怡眼神說着“你這次怕是會碰壁哦”,實際行動卻很支持她。
“走吧,我們現在先去看高嶺之花打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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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黃梅天的體育館裡,潮悶的空氣中夾雜着一絲不太好聞的氣味,賀翩翩嫌棄地蹙眉,腳下卻不停,興緻勃勃地往裡走。
雖是臨時起意的籃球賽,還是吸引了不少觀衆,她們坐到自己班的啦啦隊裡。
賀翩翩出現時,正在熱身的甯洲動作一僵,看了眼她手裡的那瓶水,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掃過場上,一個個排除。
最終落到祝逸辰的身上。
那邊,祝逸辰一下一下地拍着球,正聽章立找他說話:“看到沒,她們來了。”
他掀起眼皮:“你激動什麼?”
章立搓搓手掌:“想看她給誰送水啊,搞不好你就心想事成了。”
祝逸辰觑了他一眼,目光不着痕迹地掠過觀衆席後,抱着球走向甯洲。
“開始吧。”
甯洲此時心裡十分複雜,自問兩人各方面不相上下,頂多就是被祝逸辰搶先進了清華,但他也不是考不進去。
難道賀翩翩喜歡膚色白的?
他低頭看了眼身上紅色的球衣,可能是不如天藍色顯白。
對面的人不知在想些什麼,竟堂而皇之地發起呆來,祝逸辰有幾分不耐:“可以開始了嗎?”
甯洲終于回過神,兩人四目相對,蓦然多了一絲火藥味。
對手是“情敵”,又夾雜着“既生瑜,何生亮”的情緒,球賽開始後,甯洲動作有些生猛。
祝逸辰負責盯人,饒是他身手矯健,動作靈活,也經不住甯洲幾次三番蓄意的沖撞,被撞倒在地。
裁判是來湊熱鬧的體育老師,吹了哨判甯洲犯規,高三生金貴,他看出甯洲苗頭不對,罰球得分後,便讓祝逸辰先下場休息。
祝逸辰冷冷地瞥了一眼甯洲,沒說什麼,聽從安排走回觀衆席。
賀翩翩蹙眉,摔那一下尾椎骨應該蠻疼的,但那個位置,大庭廣衆的他估計不好意思揉。
似是覺察到她的注視,祝逸辰忽然擡眸看過來,不期然地與他視線交接,雖然很短暫,她還是愣了一下。
緩過神來時,他已經在她身邊的空位落座,一言不發地專注于場上賽況。
賀翩翩的注意力卻被他吸引。
沉吟片刻,她将手中的水遞了過去。
祝逸辰側頭看她。
比賽正膠着,甯洲搶到籃闆回身,卻不想撞見這一幕,霎時閃神,章立趁機将球搶下,上籃得分,同學們爆發出歡呼聲。
可陷入深邃眼眸裡的賀翩翩晃了神,耳邊聲音如潮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