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桂花綴在枝頭,陽光照射下去時閃着光,像攢了一地碎金。
宋雲伊的桌上堆了好幾本真題,她的校服敞開,裡面是幹淨的襯衫。雖然化妝毀了,但宋雲伊琢磨着祁行的喜好,猜測對方對清純那一款的要更有興趣。
哪怕性格對不上,但光看外表也能吸引注意。
這個時候的宋雲伊并沒有花心思在行為舉止上進行僞裝,畢竟她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
現在是下午,宋雲伊從早上開始一直在刷題,因為之前就刷了不少,現在手上那本很厚的真題就快要刷完。
課堂上在講解一些新穎題型時她才會停下來聽。
宋雲伊有的時候是有點壞,但學習成績卻很挑不出刺。她有耐心也聰明,隻是在有的時候情緒收不住,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
上次富二代被打的遍體鱗傷,下面也廢了,想要報複卻被宋父攔住。由于手握對方的犯罪證據,富二代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再加上那個時候死胡同沒有監控,人證也被被宋雲伊唬住,宋父下手就沒有顧忌。
女兒被欺負,作為父親的都會生氣,更别說愛女如命的宋父。
富二代家的公司連連碰壁,資金運轉出現問題,再加上偷稅漏稅之類一連串的東西被查出來。
現在估計坐牢的坐牢,判刑的判刑,睡覺都不得安甯。
宋雲伊揉着眉心,面露疲憊。
她刷了這麼久的題倒是沒發現太難的問題,自己思考一段時間倒也解出來了。
但之前拿過去的題簡單,如果真的拿一道高難度的去問,前面的事就穿幫了。
想到這一點,宋雲伊合上書,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就盯着台上的物理老師。
一直低頭的年級第一突然臉色黑沉地盯着你,曠國相握着粉筆的手都不由抖了抖,仔細看了幾遍黑闆上的答題步驟發現沒錯後才狠狠松口氣。
宋雲伊頭上的丸子頭蓬松飽滿,劉海乖順地搭在額間,她雙手抱胸,眼神凝視着黑闆的某個地方,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誰也别和我說話的強大氣場。
祁行聽見對方筆尖停下疑惑望去,剛好看見宋雲伊這副模樣。與曠國相的害怕不同,他隻覺得現在的宋雲伊某名可愛,像是生氣的河豚。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不經意的笑,但宋雲伊沒有注意。
放學鈴響後,宋雲伊将煙揣兜裡往天台走去。
一中的作息表隻上七節課,第八節通常是自習,走讀生上不上沒有硬性要求。
祁行見宋雲伊沒帶書包,以為對方今天會上第八節,以為是上廁所但一直都沒有回來。
是回家了嗎?但不應該啊,畢竟刷了一天的真題。
現在的祁行因為宋雲伊的堅持,已經将其認為是一個氣質冷酷的愛學習的女同學。
見祁行頻頻往宋雲伊的空位看,接水回來的男同學便說:“班長,别看了,她現在應該在天台,暫時回不來。”
天台?去天台幹什麼?
祁行道了謝,五分鐘後沒忍住終于離開教室。
天台的角落裡堆了很多酒瓶和煙頭,欄杆看着年代久遠布滿了鐵鏽。
九月的天變化無常,一小時前還是豔陽高照,現在就有些陰沉沉的,看起來随時會下雨。
風吹着很舒服,宋雲伊将發箍取下,熟練地将煙夾在手裡,緩緩突吐出煙霧。
她現在遇到了瓶頸,靠刷題引起祁行的方式恐怕走不通,化妝的話還沒有具體确定行不行,再加上她并不會畫淡妝。
回去對着視頻學倒也不是不行,但這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學會的。要想練到安可妮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程度,恐怕要花不少時間。
要為祁行花費那麼多精力嗎?宋雲伊思索着。
她隻是不相信祁行真的如他表面一樣真的對誰也不在乎,想看看祁行真正的樣子。
不過他長的是挺符合自己的審美,花花時間似乎也不是不行。
樓梯傳來聲響,宋雲伊轉身,在看見祁行的身影後手上的煙直接掉在地面,她下意識用鞋踩着将其掩蓋。
風變大了,将宋雲伊身上沾染的煙味吹散。
祁行來到宋雲伊身前,在看到她安然無恙的時候心裡莫名松了口氣。
他鎮定開口:“你來這幹什麼?”
宋雲伊楞了楞,她下意識反問:“關你什麼事?”
注意到對方略顯着急的臉色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說:“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跳樓吧?”
祁行倒不是以為她會跳樓,隻是覺得她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心裡莫名擔心。
畢竟宋雲伊有的時候,給他一種很瘋狂的感覺。雖然那天看不真切,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祁行也想起了她是誰。
胡同裡的情形他雖然并沒有完全看清楚,但也能猜個大概。
打架的事祁行并不是沒有見過,隻是很少看見一個女孩子滿身戾氣地站出來,而身後是一堆不良少年。
而他們圍着什麼祁行也并不在意。
隻是這個女孩卻印象深刻。
宋雲伊見祁行不說話以為自己猜對了,她嘴角翹着緩緩靠近:“祁行,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啊?該不是喜歡我吧?”
祁行退後,他臉上再找不到之前的着急,一時間又變回原來的高冷模樣,他回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