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用彩禮給夏以莜買陪嫁的東西,夏以莜把周塵給她的私房錢收起來,可着勁的花彩禮。
這錢不花掉,她也帶不走。
孫槐花早就說過,兩個孫女兒的彩禮,憑着父母做主。
宋翠雲能花掉三百多買成東西給女兒陪嫁,吳荷香卻舍不得。
她下頭還有個兒子沒結婚,不可能像宋翠雲那樣花起彩禮不心疼。
吳荷香又酸了,再一次問夏心顔:“都是肉聯廠的,一個主任,工資高,家裡隻有個女兒,一個是車間工人,家裡有個癱瘓的婆婆,我打聽過,主任家的小姑娘,脾氣還不錯,你隻要像夏以莜那樣對孩子,拿出誠意來,不讨好、不虐待,怎麼算都比伺候個癱瘓強吧!”
“這過日子,圖人家未婚隻是面子上好看,實際怎麼過,隻有你自己才能嘗到苦甜,心顔,要是你能像夏以莜那樣豁得出去,現在還能重新選!”
道理夏心顔都懂,但打破世俗哪有那麼容易,像夏以莜一樣發瘋嗎,看上去簡單,她卻覺得好難。
……
隔天是結婚的日子,天還沒亮,夏以莜就在招待所換好新嫁衣,然後回大雜院。
大雜院的鄰居們,除了不對付的齊美岚,其他人都請了。
一天的準備時間,周塵和弟弟住的破漏小平房,盡量收拾一番,窗明幾淨,比起大雜院擁擠潮濕昏暗的隔間,現在的環境,夏以莜很滿意。
至少人均居住面積上,比在家的時候大多了。
酒席擺在中午,這次結婚鬧的大,雙方都不想大擺,女方家三桌,男方家四桌,周塵同事兩桌,給國營飯店的大廳座位都占滿了。
但包廂還是對外營業的,包廂有桌客人,中途開門看了下外面的熱鬧。
今天一直到開席都挺順利,夏以莜還以為後媽吃夠教訓,至少今天不會搞事情。
她低估了,後媽沒搞狀況,後媽的閨女許二梅,要給新媳婦下馬威,搞難堪搞大了。
許二梅假冒學校班主任的名義,把後廚大師傅、二師父叫去學校。
……
酒席剛吃到一半,服務員臉色煞白,跑出來叫走周懷業和周塵:“大師傅兒子學校來電話,說孩子不見了,要趕快去人。”
“二師父也接到電話了,說他閨女沒去上課,讓趕緊過去,二師父火急火燎也走了,現在廚房就一個小學徒,一個面點師傅,還有一半的菜沒上,咋辦?”
臨時從别的國營飯店調廚子來,不現實,國營飯店飯點最忙,人家也要營業,不能放着一飯店的客人不管,跑來救急吧。
但這邊辦着酒席,也不可能說讓大夥吃一半别吃了,夏家和周家都丢不起這個人。
夏以莜能理解當家長的心情,多問一句:“大師傅和二師父的孩子,是在一個學校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服務員怪對不住新娘子:“還是一個班的,我馬上去聯系上級領導,給你們想辦法。”
周懷業問了下學校名字,是唐如娟大女婿任教的學校,再一問班級,她大女婿擔任班主任。
唐如娟大女兒、大女婿人還不錯,除了逢年過節,其他時間很少上門蹭感情,按道理來說,他們夫妻不會傻到今天來給周塵添堵。
難道又是唐如娟自作主張?
周懷業已經快氣死了。
夏以莜倒是不氣,鬧得越大,她越不用給後媽面子。
九桌席面,後面還有四五個菜,一個面點,面點有面點師傅,但後面的菜需要掌勺的大師傅。
夏以莜當初可是考了證準備出師的,下鄉後一直在公社做大鍋飯,這點工作量對她不難。
配菜已經提前配切好,她和周塵說:“小問題,你跟爸去招呼客人,我去後廚燒菜,今天這個笑話,笑不起來,你也往好的方面想,新娘子自己做席面,古往今來可不多,你應該覺得面兒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