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然由尚尊審查,典正司核對。論不到臣侍做主,不過臣侍可以向溯君保證除了她應受的刑罰,她不會有任何事,至于溯君的令牌,稍後定會奉上蓬萊宮。“傅其琛笃定道。
”郡王起身吧,本宮走了。“洛修越終于發話了。
”臣侍恭送溯君。“良久,沈一諾回頭,那個優雅雍容的男子,已經起身。
縱然洛修越已經遠去,他的形容也不曾有絲毫懈怠,依舊禮儀周全,讓人無可挑剔。
隐約間沈一諾覺得終于知道為什麼尚尊執意要讓傅其琛進宮了。
他的見識、氣質、仿佛天生就屬于這座宮廷,可惜這座宮廷早已換了主人,他,她們真的笃定自己不會輸嗎?
離開瑤花台良久,沈一諾忽然感慨道:“小郡王如此行事,也沒人管管嗎?”
洛修越隻能說:“尚尊入宮十年才生下了兩個女兒,也算是老來得女視若珍寶,可好不容易盼皇長女長成,生的穎悟絕倫,還得了皇太女之位,卻英年早逝。而他的嫡次女,後來得尚尊扶持,封了明王之位卻沒有什麼其他長處,唯一可以自傲的便是生下了這個嫡女嫡孫。太女未曾進京之時,她可是宮中唯一的孫字輩,放肆慣了,才五歲先帝便封了郡王,在宮中更是無法無天。”
洛修越動了氣,良久之後帶了一抹微微的無奈:“當年明王和瑞王相争,後來陛下亦牽扯其中。宮中的皇女皇子相繼被卷入其中,不知如何事竟然接連被害。如今隻留下明王這唯一的一個孩子。所以,有時候她行為放肆一些,陛下也沒有辦法對這唯一的孩子加以重罰。”
沈一諾忍不住勸說道:“其實剛才傅貴人所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如今六宮在尚尊管束之下,若沒有真憑實據為人所提及,隻怕也是閑事一樁,何不就此作罷,更何況,陛下萬壽宴在即,隻怕也無心為此事煩擾。”
洛修越無聲無息輕歎一聲,伸手舉起前面的綠枝,目光移向天空,輕道:“有些事情總要有人說的,也總要有人去做。小郡王有何懼怕?隻是你也看到了傅其琛和尚尊對小郡王的态度,連在宮中犯下如此大罪,他都能巧言令色的給掩蓋過去,我就是擔心日後……”
洛修越微微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随後又變了臉色,轉了話頭道:“小郡王行事如此乖張,卻五歲便封了郡王。”
沈一諾突然理解了洛修越,是啊,那個小女孩才五歲,她是建了什麼功,什麼業,才可以在這個年紀獲得郡王的封号,而洛修越記憶中那個少女在中原浴血奮戰才奪了一個副将。
此時經曆此事,早已不是一個談話的時候。
三人一路無話回到未央門。
近了蓬萊宮時,洛修越突然回頭看向了沈一諾,像是無意間提起:“陛下承天節将至,你可想好了,要送些什麼?”
沈一諾一愣,還是回道:“皇上富有四海,有什麼是六宮可以送的呢?”
洛修越含笑道“富有四海是皇上是皇上的家底,可我們送的是心意啊。”
随後,又解釋道:“每年六宮的禮物都會在陛下舉行完祭禮後,休息時由總管報名,給陛下聽的。”
“多謝溯君,一諾會回去好好想想。”沈一諾含笑,按着規矩行禮告别。
洛修越卻又裝作不經意的道:“看到你,我才相信,江淮出美人一說,并不是虛言。江淮果真是個好風好水的好地方,真想知道在江淮水土下做出來的美食是什麼風味?”
說完這一句話,不等着沈一諾起身,他便先行回到了蓬萊宮。
張昌浩跑的上來,望着沈一諾疑惑的說:“溯君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哥哥送皇上……”
沈一諾溫聲制止道:“我們回清逸宮再說。”
經曆了這一上午的事,遠遠看到了清逸宮宮門,連沈一諾都忍不住在心裡松了口氣。
高逸早就帶着宮人們在門外恭候,二人命令宮女将所收到的賀禮交給高逸,讓他收入庫房。
此時,清逸宮中卻有兩位不速之客,正是沈一諾的陪侍新程和和張昌浩的陪侍金玉。
新程一見面就迎上沈一諾,拉着沈一諾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