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幾十年過去了，聖祖也就慢慢将此事放下來，但可能告訴了先帝吧。可先帝這，或許是看中了姚君美貌，但更有可能是知道姚家抓着各家的把柄，便想讓她們為自己賣命，就把姚家一族提到了朝堂上。果然，萬裡慧出生，姚氏一族為了能扶植萬裡慧登基，背後盤根錯節的勢力，也傾巢而出，和世家鬥得兩敗俱傷。當時，朕追查姚家之時，就已經發現姚家後面的關系，隻不過牽系着前朝，關系甚大，聯也沒有說。”

“想來先帝後來之所以病重，可能也是因為看好萬裡岚，沒有想到萬裡岚居然也是他們的人。算計了姚家一族，最後差點被姚家算計，氣的吧。”

萬裡黎搖了搖頭:"不過想來姚家也是可憐，掙紮了幾十年，也就為了先帝生下了兩個女兒？不去想她前朝為何覆滅？光靠兩個男人腹中所生的孩子來傾覆天下，倒也真是癡人說夢。真的不知他們是無知還是無恥。最後皇位不是還得落在朕的手上？“

沈雲望二人相顧不語。

萬裡黎心想，就算當初，栾尚賓他們僥幸得逞，先帝不把皇位傳給她，可真當她在西州和中原二十萬兵是擺着好看的嗎？就他們幾個，沒錢沒兵沒糧，也想着改朝篡位，真是做夢還沒有醒？她率兵而來，照樣可以當攝政王。

＂聯現在最在意的反而不是他們，南慕帝卿扔下張昭，就走了。隻怕姚家在他眼中已經是棄子。就是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圖謀。“

沈雲望趕忙道：“如今涉案之人，都在刑部和大理寺的牢房，陛下要不要先提審三家商行的掌櫃？”

萬裡黎将奏折放到一邊，吩咐道：“不，雲望你先去審水路上的前朝餘孽。也不用用刑，将栾尚賓殺了萬裡岚和張昭的事，透露給她們，特别是萬裡岚和張昭究竟是怎麼被世家逼到斷腿求生的。”

沈雲望深思片刻：“水路上的人？陛下的意思是？”

“世家把控漕運多年，這些人可以安然無恙的待這麼久，世家功不可沒，”

“陛下的意思是世家和前朝有勾結？”

“當然，不然當初世家能容許姚家在朝堂上嚣張那麼久？吃一塹，長一智。如今我們下手既然快一步，那當年你在翻舊案時，吃的虧就不要白吃，這一次全部用上。”

”陛下，時間是不是太短了，世家得到消息，必定不會放任，而且也需要實證才能……“

”時間是趕，但她們也沒空管這些了。“

”陛下是指？“

”翟羽，從今日起一連三日，朕要大理寺夜夜燈火通明，所有人從謀逆案撤出，全力編寫大楚職制副卷。“

”啊？是！臣遵命。“

”沈雲望，三天，給你三天時間，一定要讓她們反水。你之前給朕的大楚職制副卷能否問世就看你了，明白嗎？

“臣定不辱命。”

”不過你要記住，這一次不要留下口供也不要畫押。“

”如果不留下實證。那？“

“不，無證之罪，才最值錢，我們這一次就和她們比快。”

沈雲望和翟羽走後，萬裡黎獨自發愁。

雖然抓了不少人，但是卻始終沒有解藥的下落，唯一一點線索是之前，張尚貴人已經将解藥給了栾尚賓，隻怕隻有栾尚賓一人才知道，可惜栾尚賓口風極嚴，隻是有一次提過解藥一定會藏萬裡黎想不到的地方。

栾尚賓在宮中沉浮這麼久，且對宮中各項事務了如指掌，萬裡黎絕對不會去找地方，到底是在哪？

紫宸殿，燈火通明，見萬裡黎着實為難，高霖走上前規勸：“栾尚賓如此恨陛下，解藥，隻怕也會在一個陛下絕對不能去的地方，或許是能去碰也不會去的地方。”

萬裡黎點點頭：“你說的有理，那究竟放在哪裡呢？先帝的陵墓？”

“栾尚賓平日一直呆在宮中，隻怕去不了那麼遠。”

萬裡黎眉頭深鎖：“有點道理，那還有什麼地方會讓我覺得麻煩呢？尚尊？”

”尚尊從上次生病之後，早已加強防備，隻怕栾尚賓有心而無力。“

萬裡黎思索片刻：“會不會是藏在朕最想不到的地方，比如說鳳尊的寝室，燈下黑。”

“鳳尊的鳳儀宮如今裡裡外外的東西，隻怕都已經被換了一遍吧。”

萬裡黎不得解答，擡頭，忽見高霖身後，靈光一現，她想到了，這解藥可能會放在哪裡了。

隻是該派何人前去？

長長的宮道上，沈一諾帶着宮人和萬裡黎密旨，來到蓬萊宮。

縱然蓬萊宮被禁足，可待遇不減，沈一諾進去之時，宮人依舊各司其職，不慌不忙。

沈一諾還在廊下看到了方常應，不像之前看到的宮裝繁複，如今他長發豎起，勁裝窄腰，多了幾分潇灑。

方常應見到他，有些吃驚，忙上前行禮：”奴才見過文賓。“

沈一諾喚起：”方常應請起，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方常應大方一笑：”文賓說的哪裡的話，當日本就是奴才沖撞了陛下，不知道文賓今天來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