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件事隻能是個意外,如果不是意外,那到底是想害誰?
西宛?大楚?查下去隻會沒完沒了。
第二雖然說馬群發瘋,但當時大多數人都在宴會場中,其他人聽到動靜也可以趕緊逃跑。
雖然燒毀了篝火和營帳,傷了人。但馬還在遠處,赫連帝卿就已經拉着德君還有鳳尊逃跑了。
這三個人在局中卻都毫發無損,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如今她也沒法勸陛下和西宛放下。
第三在他們逃跑的路上還存放着之前打獵剩下的獵物。這些獵物,為了清理早已存了水,甚至還有防火的措施。
這件事情少一分沒人會在意,但多一分就要深究。
赫連帝卿真的有這樣的心機和城府嗎?
但萬裡黎和鳳尊卻突然沉默下來了,她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名字。
就在這時,梁景北求見。
萬裡黎問:“怎麼樣?馬為什麼會受驚?”
梁景北急忙道:“姐妹們連夜去審了那些馬官,還有查看了所有馬,在一些馬的嘴角有草藥。就是馬官用來配馬的草。”
“大楚的馬官不認識這些,而且這草跟尋常草很是相似。是夾在馬糧裡面的。可當時值守的馬官,被人打昏了,醒來了之後,隻說不知道怎麼回事。”
萬裡黎問:“就這些?”
梁景北為難道:“ 如今整個營地都亂着呢,就算有什麼蛛絲馬迹,隻怕也被毀得差不多了。我們之所以想到是草料出了問題,還是因為在馬廄不遠處有一處火堆,燒成了銀灰色,我們才分辨的出來,太醫說那叫合馬草。”
“合馬草?”萬裡黎驚訝不已,轉頭望向鳳尊。這不是普通的馬官可以知道的草。
現在已是秋日,這個合馬草,在秋日與普通青草并無不同,在漫天的草,從中才能找出那麼一兩株,很是稀有。
需要有很經驗的人才能找到。而秦家曾經就有這種經驗。
鳳尊仔細想了想輕聲道:“這幾日,他确實經常往外面走。”
馬廄就在大楚營帳内,突破左旗營重重防衛進入大楚營地,摸明白馬官值班的日子,最後還能在漫天的秋草中找出和馬草……
萬裡黎對梁景北道:“你今日也辛苦了,先退下吧。”
梁景北連忙退下了。
鳳尊看出萬裡黎有事情和沈雲望商量:“德君那裡還不知怎麼樣了。臣侍先去照料一下。”
萬裡黎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待營帳内,沒有人了,沈雲望才勸道:“陛下,此事絕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西宛和大楚剛剛結盟,你和帝卿的事。弄好是錦上添花,若是處理不好,遠比雪上加霜更加嚴重。”
“臣鬥敢一問,陛下是否有迎娶帝卿的打算?”
萬裡黎卻道:“赫連·星瀾萬萬不可娶。”
萬裡黎将她與赫連·星瀾對峙之事一一告知。
“一來,赫連·星瀾詭計多端。因為朕奪了他的錦帛,他如今做出這樣的行徑,若是他入宮,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更何況朕總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他除了不想嫁回西宛南沙部之外,他心中肯定另有謀算。而且比起西宛和大楚結盟之事還要重上幾分,甚至可能會讓朕更加為難,不然他不會拿着自己的名節來跟朕賭。”
“就是可惜現在車馬迢迢,不知道何時才能收到西宛滕清的來信,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雲望靜靜的聽完萬裡黎的推測道:“陛下,臣倒反而認為這是一個機會。既然您懷疑赫連帝卿的事情沒那麼簡單,這一次他沒有得手,以後他也會想出别的方法來逼迫與您。”
“今日受傷的隻是兩位郎君。那日後該怎麼辦?不如我們先誘敵深入欲,先穩住他,探知他這麼做的理由。等我們摸清西宛的動向,和帝卿的軟肋。再想對策。”
萬裡黎道:“你的意思是讓朕先假意答應與他?萬萬不可。先不說,朕和他年紀之差。朕這麼多年就是在把赫連·星瀾當兒子養,而且被一國國主退婚,這是就算他作為帝卿,日後也隻會遭人恥笑。”
沈雲望心中思索一陣,然後道:“今日,您和帝卿衣衫不整……”
“沒有衣衫不整!他外面的衣服穿的好好的,我是嚴嚴實實的把他包起來的。”
沈雲望道:“那,今日,您和帝卿出了這種事情……”
萬裡黎反駁道:“沒有!沒有事情,什麼都沒有!你是刑部尚書,作為你的本職工作,你謹慎一點好嗎?”
沈雲望隻能說出對付萬裡黎的終極大法,奏折體:“陛下,臣聞帝之治天下也,非但内修政教,外亦須結鄰好。夫和鄰為貴,乃古今不易之理;交善四達,實國家長治久安之基。今陛下承天景命,禦宇内,四海賓服,八荒來王,然不可不慮遠謀深,以固邦本……“
萬裡黎決定認錯了:”好好好,朕錯了,既然這個案子還沒有正式立案,那麼朕隻是找愛臣谏言的,請簡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