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耶律青輔政,朝中大事一律先問祭司院,再問過群臣。一時之間,祭司院權柄無二。
大楚江淮已定。西宛因為南沙部叛亂,已經盡歸月赫連·月華手中。因為大楚傾力相助,西宛商道重新打開。大楚四境皆安。
大祭司耶律青為了權衡朝中勢力,隻能依靠北甯山脈天險,放松邊境的管制,
讓耶律汀帶有一部分強兵入紮在皇城不遠之處,同時,以此來權衡朝中文臣勢力。
漸漸強兵向大慶中心靠攏,大慶邊軍退守北甯山脈。對大楚近二百年秋毫未犯。
月光稀薄,星星點點的燈火描繪出大殿模糊的輪廓。在這樣一個靜谧的夜晚,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穿過狹窄的巷子,直奔宮中的古祭司台。
全族被滅,妻子已經死去,自己的女兒又被貶為庶民。自己甚至沒有辦法享受尚尊,隻能待封。
烏孫鳳尊的心中充滿了對仇人的憤怒與仇恨。他拿了仇人的頭盔和配件,來到了祭祀台。
夜風漸起,烏孫鳳尊,點燃香火,口中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充滿怨恨:“吾願以命換祭,願天神有感,懲罰惡人。”他的聲音随着夜風飄散開來,仿佛能夠穿透夜空。
新帝登基不久,耶律祭衣守在宮裡,宮人發現烏孫鳳尊和萬裡黎的遺物不見了之時,之後立馬派人去找,終于在宮中祭祀台下找到了烏孫鳳尊枯瘦的身影。
短短幾個月間。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失去了自己的家族,甚至他的女兒也被貶為庶民。連他自己的封号都因三皇女登基,隻能在冷宮當一個無人問津的太妃。讓他如何能甘心?
耶律祭衣趕到之時,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天空中傳來隆隆雷聲,烏雲密布,遮住了微弱的星光。猛烈的風暴驟然而至,包圍了整個祭司台。
耶律祭衣大驚失色,剛想想走上去,結果卻被大祭司給攔了下來:“别去,天相有異,你上去也讨不到好。”
耶律祭衣看着祭祀台上萬裡黎的铠甲,焦急萬分:”烏孫鳳尊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說不定會有害大慶國祚呢?“
大祭司卻不以為意:”他手上又沒拿大慶的東西。左右不過是詛咒那個大楚皇帝罷了。“
但是電光火石之間,耶律祭衣突然道:”誰說他詛咒的是大楚皇帝?有烏孫鳳尊在,三皇子之父就是名不正言之人不順,他現在詛咒的是大慶國祚。将他拿下,耶律郎君正好可以封為尚尊。“
見耶律祭衣如此,大祭司才微微皺眉,剛想派人阻止。三道悶雷,直直砸到了祭祀台上,将祭祀台活活劈開。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大祭司喃喃:”天意啊。“
耶律祭衣大驚:“有什麼天意?這些詛咒難道還真能現世不成?”
“以一己之力扭轉天意,上天必會示警。”
耶律祭衣曾經自是不信這些的,但此刻看着大祭司神神叨叨的,心下不免着急:“那這個詛咒會怎樣?”
大祭司看了片刻:“烏孫鳳尊是以自己的命詛咒自己的仇人,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真正的消亡六道。”
“鬼神之說,未必作真。”
大祭司看了看她:“這誰能知道呢?”
秦風秦朗,在北甯山脈苦等不至。直到這天,才傳來萬裡黎被殺的消息傳來,她們在崖下搜尋許久才終于在懸崖之下找到了萬裡黎的屍身。
可惜已經粉身碎骨,透着斑斑血迹。
衆将齊悲,扶靈千裡,送帝歸京。
世家無理由阻攔,隻能準備國喪。并籌備登基大典。可萬裡黎的谥号,卻争論不休。
沈雲望帶着門生,據理力争,指出先帝開疆拓土,戰功赫赫,威強睿德、克定禍亂,以“武”為谥号。才足以彰顯其開疆拓土,威震四方,功業輝煌。
但世家大族,累世公卿,卻堅決不肯。先帝雖有功于外戰,但其手段嚴苛,對内多有暴政,況且無故殘殺朱雀門一百零八家。當以“厲”字作為先帝的谥号,能警醒後世,勿複蹈此覆轍。
群臣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最後還是傅尚尊定下,‘武’固能彰其功,‘厲’亦能警其過,然二者皆偏頗,先帝谥号,當為‘誠’字。
‘誠’者,真實無妄,無私也。
…………
誠帝十年,四境之戰,帝領萬衆出征,然戰事兇險,十卒九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