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諸位大臣進殿跪着,萬裡黎虛弱的擡起身看着,跪在她前面的大臣:“江淮三大港皆有水師,乃是江淮精要所在。若是一個江陵有失,那麼那其餘港口派兵支援就是了。朕出兵,隻怕不好吧。”
白同含泣求:“陛下,水匪來勢洶洶,而且江陵港口已在那賊人之手,還請陛下聖旨。”
萬裡黎蒼白的臉,咳了兩聲:“哦?不過三天,江陵水師居然已經覆滅?”
白同含一時語塞。
司煊道 :“此人近年來一直攀附在沿岸水域,興風作浪,但苦于此人狡詐,水師束手無策。更何況,如今她率領水匪數萬,壓在江淮之地上,所圖甚大,江淮百姓無不惶恐啊。”
萬裡黎疑惑:“水師束手無策?”
傅深道:”郡守曾帶人反擊,但這賊人悍勇,皆被打退,看來是狼子野心。“
萬裡黎為難:"不是朕不肯派兵去救,隻不過江淮之地。皆以水戰為主。這将士皆不善水戰。如何能救啊?“
”陛下……“
萬裡黎輕輕順氣,做捧心狀:“唉,不過,水師戰敗,想來江淮百姓皆在水深火熱之中,朕心不忍。”
“陛下聖明。”
“要不然朕就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聽聽如何?”萬裡黎緩緩道來。
“各地風情不同,江淮女子皆通水性,我江淮有大楚最大的糧倉,人多地廣。若是當地能自衛軍,自行組織起來。有糧,有兵,好好周旋,朕這裡便派個将領過去,好好調教,未必就怕了她。”
“而那北娘子,後繼無力,自然隻能乖乖退去了。”
幾人面面相觑,但若陛下不駐兵,與她們而言,倒是好事。
傅深乖覺:“陛下,籌措糧草之事,朝中自有章程,微臣必定盡心竭力。隻是眼下,那北娘子的刀已經在江淮眼皮底下了,還請陛下派兵,解了江淮之危。”
萬裡黎搖搖頭:“不必,一人一馬,下了江淮,帶點碎銀和幹糧就行了。朕給她備着就行。”
大臣聞言,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白同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陛下……”
萬裡黎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卻帶着幾分深意:“唉,愛卿難道不知一人可擋百萬兵嗎?”
傅深拎着眉頭:“不知陛下欲派何人前去?”
“朕曾在中原剿匪,有幸遇一個女子。雖然身處于中原之地,卻頗通水戰。随朕征戰八方,統兵禦下,頗有才幹,就派她去吧。”
“陛下,說的是?”
“右騎營統領邊南。”
“陛下,這邊大統領,曾經是賤籍出身。不過一朝立了大功,但……”
萬裡黎面容清冷,緩緩開口,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邊南下江淮還要時間,不如你們先議和,拖延一二。以待邊南号令。”
然而,衆人們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憂慮與不安:“陛下,這……”
“你們缺的是一個一統全局的人。朕也給你們推薦了,你們若是不信願意,那朕也無法,那就但願天佑江淮。或者那北娘子自願退兵。”
傅深等人無奈,隻能領命退出。她們心中明白,陛下的決定已經無可更改,可是邊南真的如陛下所說,一人化解江淮之危嗎?
江淮消息傳到宮中。張昌浩先忍不住了。在清逸宮裡哭鬧了半晌。
内庭驚動,甚至鬧到了鳳尊晨會。
鳳尊也沒辦法,隻能讓沈一諾多多安慰。
“哥哥,我外祖母家還有張家可都在江淮呀,早知道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她們呢給帶來京城來。”
“哪知道?如今的水匪真的鬧上來了,這可怎麼辦呢?”
張昌浩在晨會上哭個沒完。
傅其琛也是剛剛得到陛下隻派了一個人去江淮,這仗到底要怎麼打?正心焦不已,看着張昌浩的動靜,更加煩躁。
向鳳尊請完安,就草草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