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術真面色發苦:“祁兄弟,能對付綠僵的符,拿出去賣至少值二十兩銀子!再說了,朱砂符紙現在都是緊俏貨,都要不少錢呢。”
祁安安硬着聲音:“張道長實力超群,這些低級符箓自然是手到擒來。要我看,這裡離最近的城池還要四天路程,道長不吃不喝,試試這次會不會餓死?”
“五天一張,先給符再管飯,不能再少了。”
說着,祁安安眼睛一閉,拒絕讨價還價。
張術真在樹下糾結半天,過了好一陣子才肉疼的遞過來一張黃符:“喏,五天的飯錢,我付了哦!”
祁安安接過符篆,笑吟吟地看他:“張道長果然是爽快人,咱們以後合作愉快!”
“娘,以後多做一個人的飯!”
祁母爽快的應下。
最大的問題解決,張術真看着放松不少,祁安安順勢又提起了在路上遇見的半人半屍。
說他們皮膚僵硬刀槍不入,還保有神智,又說查看過幾具屍體,都沒有發現抓痕咬痕。
張術真聽着眼神也不禁凝重起來,他思索片刻:“師父說過,取屍水炮制後加入飲食可以将活人慢慢轉成僵屍。不過這樣煉成的僵屍,雖然轉化數量多,但隻會變成最低等的紫僵,倒是不足為懼。”
祁安安卻沒有他想的樂觀,又細細地問了如何防治,畢竟小屋裡雖然食物管夠,但飲用水撐不住這麼多人的用量,還是要早做打算。
張術真想了想,大規模解毒的方子,需要的藥材種類繁多,如果隻是預防,那每日多食些糯米,不嫌麻煩的話,飲用水也可以用糯米過濾後再使用。
祁安安一一記下了,然後清點了一下小屋裡的糯米存貨,還有三十斤。
囤貨時她的偏重主要在米面,糯米是作為雜糧去囤的,數量有點太少,得省着用了。
祁安安在心裡反思了一下,下次囤貨一定要既全又多。但小屋已經快被塞得爆滿,不知道系統什麼時候能給個機會,讓它擴大一下面積。
兩人又聊了很多,臨睡前張術真沿着難民住的兩座院子貼了不少符箓。
這一宿安然度過,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就要起來趕路。
——
“你們看,前面有城牆,到懷州了!”蔣方虎一激動,聲音就忍不住提高。
不過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情,看見懷州就離京城不遠,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在這兒落腳,不用往前逃難。一行人趕緊加快腳步,想在天黑前到達。
快到懷州的時候,他們在路上遇見的難民越來越多,人類像螞蟻一樣擠滿了官道,流民的隊伍往前往後都看不到頭。
祁安安帶着的青州難民身體和精神面貌都相對不錯,尤其是張術真,看着好像胖了幾斤,尖下巴都圓潤了一點。
有他在,這幾天的路走得還算順利。
陰煞氣重的地方能提前避開,晚上偶爾碰到幾隻落單的僵屍,不用祁安安出手,他一道符扔過去,僵屍被燒的灰都不剩。
祁安安對他的一身本事很感興趣,一路上都在不動聲色地套話,但涉及宗門傳承,張術真嘴巴異常緊,一句也不透露。
懷州是京城的最後一道屏障,守在天險上,是往西去的必經之路。
祁安安要到達京城,就必須在官道上老老實實地排隊。
這一等就是兩天,難民們免不了吃飯喝水,就算她提前交代過要小心低調。但僅僅是他們有食物這一點,就足夠讓不少人眼紅。
這兩天的日子過得并不平靜,起初還隻是夜裡的小偷小摸,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搶物殺人的事也層出不窮。
路上死的人越來越多,祁安安阻止了幾次,在救下一個小女孩時,她感覺被人盯上了,是一夥十幾人一行的壯年男人。
祁安安其實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夥人,看着他們雖然跟其他流民一樣髒兮兮破破爛爛的,可長得都高高大大,眼睛裡冒着光,腰上也别着武器,一個個眼露兇光人多勢衆,非常不好惹。
祁安安下意識防備,謹慎的和他們保持着距離,并且安排了人輪流守夜。但到了晚上,危險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