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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三刀六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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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伯父當初将可疑名單留給我,說若是他……回不來,就讓我私下處置,正是信重叔父的為人,與此事無關,不願鬧大了牽連你和整個支脈。所以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問過一句内情如何,你又打算怎麼辦。”

“我知叔父剛正坦蕩,可你本無過錯,又何必苛求自己到這個份上?就不擔心驚動了廷叔祖?早知如此,都不如我越俎代庖,直接插手料理了。”

“廷叔祖”名為謝正廷,是謝爍的親叔父,謝重珩的祖父輩。此人身份極為特殊,常年隻是待在自己的院裡,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本支脈的親人都輕易不得見,是謝氏府最神秘的存在。

他雖不露面也不問任何人、事,但并不代表他真就閉目塞聽,什麼也不清楚。

謝爍氣若遊絲,嘴角沁血,唇色卻慘白發灰:“掌執跟賢侄,固然,都是好意,大度,想要網開一面,我卻,不能肆意,妄為,真就,逃避責任,毫發無損地,揭過。做錯了,就要,承受後果,誰都一樣。”

他竭力扯出一絲笑,殊不知比哭還難看:“放心,刀是我,自己,睜着眼,看準了捅的,有分寸,死不了。知道的人,也不多,不會公開,引發,内亂。你叔祖,更不,不會知道。我哪裡敢,讓這等,破事,驚擾他。”

對于這種明晃晃的糊弄之辭,謝重珩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又長長歎了口氣。

謝氏府哪個子弟不知,宗祠的刑刀非比尋常,熔煉了損傷靈脈根基的符咒?受過如此重刑的九成以上熬不過去,縱然僥幸能救回來,修為大半廢除不說,壽命都會折損許多。

這就是謝爍此前所說,待掌執醒來,他會給出該有的交代。

他固然是出于公心大局,堵住悠悠衆口,以免萬一消息洩露,連累本支脈被清算,但又何嘗不是顧念私情,從一開始就決意要以身相替,給謝重瑾換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于公于私,謝爍都擔得起一句光明磊落,仁至義盡。

此舉說是以命換命都不為過,且冒了落下緻命把柄的風險。将來若有心人要借此翻舊賬,甚至足夠将他逼迫自盡。為人父者做到這個份上,不可謂不慈良、寬容,何況父子間并無直接的血脈傳承關系。

隻希望謝重瑾能領會他一片苦心,切莫辜負。

“叔父可是有事想交代我去辦的?”血終于大緻止住,該抓緊時間讓醫士縫合,謝重珩不能再耽誤,問道。

謝爍微弱道:“勞賢侄,替我,回禀掌執:孽子愚鈍,受|奸人,誘脅,鑄成大錯,懇請饒恕,一命,放逐……”

他尚未說完,突見門口有個侍衛裝束的人急步而入,進來就跪地叩首,聲音都驚惶到變調發顫:“大人,瑾公子,出,出事了……”

那人原本是守在靜室外的,謝爍呆滞一瞬後,目眦欲裂,掙紮着嘶吼:“說!”

傷處再度急遽湧血,謝重珩索性擡手封了他周身大穴,讓他隻能動嘴。守衛哀聲道:“瑾公子,他,他自盡,已經,殁了!”

時間和空間都仿佛凝固在他話音落地的刹那。謝重瑾的死雖有些突然,也算情理之中,但謝重珩簡直不忍去想謝爍此刻是什麼心情。

為給幼子掙來這個可被寬恕、悔過的機會,他幾乎傾盡全力。本是毫無懸念能成的事,然而就在他做了所有他能做到的,正滿心希望時,他拿命護着的兒子幹淨利落地自我了斷了。

他付出的一切代價都遽然化為了泡影。

謝爍慘白如紙的嘴唇哆嗦着,靠意志和靈藥強行撐起的那點精力正如他的希望一般,都随着那寥寥幾個字一并消散殆盡,心如死灰,全無半點活人的意氣。

他猝然阖上眼,像是連支撐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又在另外三人心驚膽戰的目光中慢慢睜開,死死忍着情緒,忍得眼眶猩紅,聲嗓嘶啞顫抖:“那就,說:孽子瑾,自知,罪愆深重,已,以死,謝罪。”

“懇請容許,仍以,謝氏子弟,之名分,入葬祖茔……爍,至死不忘,大恩。”

魂魄都遊離在軀殼之外似的木然說完,這個受了三刀穿胸都沒哼過一聲的硬漢終究沒忍住,眼角沁出兩滴淚來。

事已至此,已無法再追問謝重瑾身亡的相關細節,以判斷他究竟是真的自盡,抑或是謝爍為保全整個支脈選擇了舍棄他,私下默許甚至授意為之,卻演了場戲給武定君府看。至少謝重珩做不出這種殘忍的事。

眼見不久前還與自己從容笑談大局的人成了這副樣子,他心裡百般不是滋味,當下黯然道:“叔父節哀,你已經盡力了。我現在就可以做主答應,回頭替叔父轉告便是。我伯父不會有異議。”

“叔父且寬心養傷,旁的勿要多思。侄兒就先告退了。”

走出副令府時,四下寂寂,晨曦未至。謝重珩駐足在謝氏府中寬闊的青石馳道旁,眉目與夜色俱沉。

謝重瑾的突然亡故以重病不治終結。雖說家族中清楚内情的屈指可數,畢竟他死得不甚光彩,能保留名分已是格外開恩,故而後事辦得極其倉促、簡單,次日天沒亮就從側門悄然擡出去落了葬。

謝爍自請刑刀、身受重傷的一應消息則按得滴水不漏,僅有他的三兩心腹及謝煜叔侄、謝重琛知曉這個秘密,對外則稱病閉關靜養。他負責的相關家族事務暫由其庶長子出面,小事代為參與、處置,大事再轉達給他。

一場無形的風波算是平穩告一段落,謝重珩隻需坐等巫氏的消息,着手自己的布置。隻是謝氏府兩個最為重要的主事尊長都卧床不起,不免讓人滿心陰翳。

時日悠悠,光影流轉。果如師徒二人所料,水月樓小聚後不久,南疆迅速傳出風聲:

西大漠人這兩年在傾魂境極盡所能地掠奪資源,休養備戰完畢,已準備伺機攻伐,再度進入大昭,取道此處直撲中心三境。巫氏旁系被迫調兵遣将,打算與之對戰。不知哪裡走漏了确鑿消息,言說巫氏軍滿打滿算僅隻剩下十萬兵力,不啻是雪上加霜。

這傳言突然且來勢洶洶,傳得比當初對宮氏勾結叛軍的指責更快了數倍。

傻子都知道,這點人馬無論如何不可能是西大漠天狼聯軍的對手。何況邊界地帶的人尤為熟悉他們的殘暴和戰鬥力,親眼見過他們比大昭人的腰還粗的手臂。

南疆一時人心惶惶,混如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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