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内。
城西的一座茶樓裡不時的戲曲聲傳來,台下的看客如癡如醉。
這時一位清逸出塵的男子進了茶樓,一旁的小二見對方穿着華貴立馬迎了上去:“這位公子裡面請。”
“我們公子不喜歡别人打擾,給我們找個安靜的位置。”跟在容合身後的李随說道。
“是,公子請跟我來。”小二聽了立馬将人帶到了二樓的上座。
容合剛上樓便見了不遠處坐着一人,對方身姿卓卓,懷中摟着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那少年容貌清豔,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男子的手在少年身上不停遊移,少年臉上的紅暈就沒消退過,即使隔着簾子容合也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纏綿悱恻,兩人正在興頭上,完全忘記了這裡是茶樓。
“殿下,那好像是三殿下。”李随别過眼去小心翼翼略顯尴尬的提醒着自己的主子。
“我知道。”容合收回目光,臉上并無波瀾。
“那今天這場戲我們還看嗎?”李随問道。
“李随,我們可有做錯什麼事?”容合負手而立。
“沒有。”李随搖了搖頭。
“那為何不看?”容合說着坐下身來。
李随聞言,頓時明了,該羞愧的是三皇子,自己躲什麼啊,便安靜站在一旁。
容宴懷中的少年擡起頭看着容合的方向,食指輕輕打了一下容宴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有人來了,你收斂一點。”
容宴朝容合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捏着少年的下颚,在對方臉上輕輕一吻:“怕什麼。”
容合并未在意容宴的目光,他品着茶,聽着戲曲,像是沒事人一樣。
一曲落幕,容宴這才攬着少年從簾子裡走了出來:“二殿下也來這看戲啊,這戲好看嗎?”
“甚是好看,比戲文上的精彩多了。”容合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從容。
“對了,這是我剛收進府的新人,你看長得怎麼樣?”容宴說着朝懷中的少年說道:“無拘還不快見過二殿下。”說完目光便又停在了容合身上。
“見過二殿下。”無拘說着擡眸看向容合,眼中一怔,他就沒有見過如此脫塵之人。
“确實清俊。”容合看了無拘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便又看向容宴:“三弟如此喜歡,可要好好對人家。”
容宴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是自然,至始以來他可是我最疼愛的一個。”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三弟你了,戲已落幕,我就先回去了。”容合站起身準備離開。
“二殿下,急什麼,時辰尚早,下面還有一場戲,不如二殿下随我一起看?”容宴伸手攔住了容合的去路。
“不了,下面的戲我不感興趣,三弟你慢慢看吧。”容合微微一笑,回拒道。
“可惜了,下面可是一場好戲呢。”容宴歎了口氣摟着少年在容合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容合走後,無拘靠在容宴懷裡柔聲道:“ 殿下,這下一場是什麼戲呀?”
“伏羲和女娲。”容宴看向一樓那抹離開的背影眼中帶着餘溫。
金鳴幾人離青州城還有一段距離,天色漸晚 ,附近并沒有客棧,一群人隻好在河邊休息一晚。
夜色溫柔的撫摸整個河灘,水面灑落着月光的層層銀灰,照應着遠處寂靜的山巒,猶如一副畫卷,微風拂過,河岸上的樹葉沙沙做響,伴随着不時的鳥鳴,顯得異常祥和。
一群人燃着篝火圍坐在大樹下,烤着剛抓來的魚,但卻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金鳴倒是心寬,等魚的功夫便又靠在樹下打起了盹,直到魚香四溢,這才睜開了眼。
“怎麼,我就這麼好看?”金鳴伸了伸懶腰笑嘻嘻的朝着盯着自己的沈言問道。
“所以你剛才在裝睡?”沈言見金鳴察覺到自己剛才的目光反問道。
“一半一半。”對于上過戰場的人來說就算在睡夢中也必須讓自己保持警惕,因為他們不知道敵軍何時會發動攻擊。
“魚烤好了。”沈言将手中的烤魚遞給金鳴。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金鳴接過烤魚後繼續追問對方。
“我剛才看你是想問你的傷恢複的怎麼樣了。”沈言看着篝火淡淡說道。
“哦。”金鳴說着将手中的魚換了一隻手,慘兮兮的說道:“還沒好,看來還需要勞煩沈禦醫繼續幫我換藥了。”
“我看看。”沈言說着伸手撸起對方的衣袖,金鳴的傷口沒有結疤,仍舊有些紅腫,沈言蹙了蹙眉,一般情況下不是特别嚴重的刀傷隻要休息幾天傷口便會結痂,而對于武将來說愈合速度就更快了,可金鳴的傷卻恢複的比一般人慢,想必是體内的毒素導緻身體機制下降,讓愈合速度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