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姌道:“大王派人去查一查廚子便知道,那廚子帳中想必還有未曾銷毀的大量銀錢,這東西肯定不是一個廚子能拿出來的。”
東胡王本就對樓阙歸心有芥蒂,此次有聽聞如此事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起身向外走去,又對姬姌道:“你便待在這裡,等本王查證一番,若你所說屬實,想要什麼盡管提,但若是假的,你知道後果。”
姬姌乖乖道了句是。
……
門外樓悼歸見兩人進去,也不再理會,隻是端了酒杯與民同樂。
洛禾看準了時機走到樓悼歸身邊,她對着樓悼歸低語:“王子就不好奇我那同伴與大王說了些什麼嗎?”
樓悼歸自是好奇的,他也不加掩飾,拉着洛禾到了人少的地方:“我見你們綁了樓阙歸,你如實告訴我,你們手裡是不是有樓阙歸的把柄。”
洛禾懷中抱着踏山河,為了防止此劍被人認出,洛禾還特意多纏了幾圈布,她對着樓悼歸一臉誠意:“樓阙歸有沒有什麼把柄,還不是七王子殿下說了算。”
“你這是什麼意思?”
洛禾神秘的道:“東胡王已經老了,他能帶領東胡多久呢?殿下看着如今縮在角落的東胡,心中也是着急的吧。”
洛禾這話點的太過于直白,樓悼歸神色一變:“你原來是想挑撥我與父王之間的關系,你大膽!”
洛禾笑了兩聲:“東胡有一個廚子,那廚子帳中有銀錢百兩,這可不是一個廚子能擁有的,殿下應該知道那銀子是哪裡來的吧。”
樓悼歸哪裡想到洛禾會知道這回事。
确實,東胡王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時間也太長了,他熬走了上面幾位王子,又徹底的壓住了樓阙歸,但奈何東胡王身體還是如此強健,他根本沒有辦法。
樓悼歸耐不住性子,他根本不想等,他隻想早些坐上王位,帶領東胡一路南下,先從芗開刀。
樓悼歸呼吸都急促了一瞬,他一把掐住洛禾的脖子,咬牙逼問道:“你如何知道此事?”
樓悼歸年紀不大,力氣卻是極大的,洛禾被掐的臉色蒼白,她拼命的咳嗽着,隻是道:“我……咳咳,我與五王子一路走來……五王子試圖買通廚子謀害大王,不知這件事情……殿下是否知曉?”
“你說誰?”聽到五王子,樓悼歸松了松手。
洛禾得以喘息,繼續道:“自然是五王子,五王子常年看不順眼東胡王,自己又沒有能耐,隻能串通廚子行下毒之事,我那同伴就是告知大王此事。”
“五王子?”樓悼歸恍然大悟,一臉我怎麼沒有想到的表情,他平日裡也害怕此事被東胡王知曉,自己會被東胡王處置,誰知如今這事情就這麼被加到了樓阙歸身上。
樓悼歸看着一臉欣喜,仿佛遇見了至交一般:“你們芗的女子就是能耐,詭計多端。”
聽到樓悼歸的評價,洛禾臉上的笑差點沒挂住,她也沒想到草原的男人這麼簡單,不過隻是一件尋常的栽贓陷害,這都不曾想到。
洛禾道:“能幫上殿下就好。”
“不對。”樓悼歸想了想,又道,“你那同伴此刻正在我父王面前獻殷勤,你為何又來找我?”
洛禾道:“此事本是我與那同伴一同查覺,我原想先将此事告訴殿下,由殿下再告知大王,誰知道我那同伴為了邀功,自己先去了,既然大王中了毒,想必也沒有幾天可活,
我那同伴就是想不明白事情,便讓她去好了,我倒覺得殿下很快就能拿到權利,那個時候,還望殿下多提拔我一下。”
樓悼歸被洛禾這番話說的深信不疑,他拍了一把洛禾的肩:“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以後要什麼都行。”
洛禾勾出一抹笑:“那我就先謝過殿下了。”
……
一刻鐘後,這場篝火狂歡繼續進行,樓悼歸親手切了一塊羊肉遞給了東胡王。
東胡王咽下了那羊肉,朝着身邊人輕飄飄的吩咐了一句:“樓阙歸膽大包天 ,謀害本王,三日後處死,先拖下去關起來。”
那聲音不大,隻有他身邊的幾個侍衛,還有湊過來的樓悼歸可以聽見。
東胡王身後,姬姌和人群中的洛禾眼神交彙,而後又飛快的錯開。
須臾片刻,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口吐白沫,随後大叫一聲,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