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傷,多數一擊緻命。”
“匕首?”這可不像那些名門大俠會用的武器:“沒驗錯?”
“三個仵作驗的,應該不會錯。”
“你對其來曆可有頭緒?”
“不知,這江湖上的人也不是我們能管的,未登記在冊者衆,他使得也是最簡單的匕首,看不出哪家功法。隻是以驗屍結果來看,他們死亡時間間隔不超過半月,而其寨相距甚遠,想必那下手之人輕功了得。”
晖甯縣令聞言隻能一歎,又派人繼續去探被滅山寨到底有幾個,是否都是匪寨。
蘭岱他們暫居的山寨雖然位置更為隐蔽,但在這多方搜尋的情況下,一個有衆多人生活的寨子到底是藏不住的。
第一個尋到的便是震海镖局的人。
但因寨子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上去隻像是個普通山寨,而不是土匪寨,震海镖局的人也沒多想竟上門讨了杯水喝又想向他們問詢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土匪寨。
招待的人随意糊弄了過去。
那人沒發現寨子有何不對,蘭岱便做主讓人放他們離開。
“真讓他們走?萬一……”為了自己人着想,王翀智不想放任那人離開
“慌什麼,我們就是個普通村子,土匪寨子和我們有什麼關系?你要真把他們留下來才是壞事了。”藏在深山裡的無名村落可不少,他們倒也不必先慌了陣腳。
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還是蘭岱屠寨鬧的,也不知未來會給他們添多少麻煩,隻是他也不後悔這麼做了,後續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大穩的住,下面的人心态也就好了,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他們都裝作普通老百姓一樣一問三不知的将人打發了。
直到朝廷的人來。
土匪寨自然是不在官方的登記上的。沒有被朝廷記載的村子一經發現朝廷肯定也是要将其收編好在其後收稅的。
尤其這村子裡竟有那麼多青壯年,這可是一大筆稅。
抱着這種心思,朝廷的人就想趁人不防備先将這村子有多少田地都打探清楚了,免得後面被人藏田避稅。
然後他就發現這個村子是沒有田的。
原先的土匪寨不會種田,新搬來的這波也沒發展到要在這種田的地步。
朝廷派來的那個捕快馬上就覺不對。
此時他已入寨,身邊陪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在他發現不對的這一刻,那漢子的老實臉上那雙招子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都仿佛變得冷冰冰的,沿路屋子的窗子後面也好像有一雙雙眼睛在盯着他。
他背上開始一陣陣的冒冷汗,原先對小老百姓趾高氣昂的模樣也不自覺有些收斂。
他不收斂還好,他這一收斂,陪同的林十八臉上的表情才是真的變了。
“大人可有什麼不适嗎?不如去我家喝口水吧。”
“不!”捕快下意識拒絕,說的又快語氣又激烈。
林十八徹底斂了裝出來的表情,看着捕快鬓邊不斷滑落的汗珠強硬道:“大人流了許多汗,想是天熱鬧的,大人真的不要喝杯水嗎?”
他氣勢攀升,那小捕快就更慌了。
他們搜山原是幾人一組,這片山林又因與大路相近,常年土匪盤踞,沒多少豺狼虎豹,後來山匪被剿風險更是大降。幾人一起走着實是浪費人力。
一路走來沒遇到什麼危急之事養大了他們的膽子,隻想快點辦完差事好回到城裡快活去,決定了分開搜山。
這一路隻他一人來。
他習慣了普通百姓見了捕快都低頭哈腰恭敬極了的态度,發現新村子後隻想着他将村子上報能換得多少功勞獎賞,竟忘了這可能不是個普通的村子。
如今他的大意怕是要成了他的催命符了。
“大人?”
林十八問着靠近了一步,捕快跟着退了一步。
這一退是真明擺着他在怵林十八了。
林十八就笑了。擡手一招呼,屋裡樹後許多守着的人都出來了,個個都是拿着武器的漢子,表情都說不上良善。
捕快之前感覺有許多人盯着他不是錯覺,他們怎麼可能放任一個外人随意在寨子裡走動呢。
沒被發現不對還好,被發現了他們自然不會輕易将人放過了。
好在知道蘭岱不喜歡濫殺無辜之人,他們沒下死手,隻将人打個半死俘虜起來,帶去禀告老大。
蘭岱看着那被捆成粽子的捕快,輕輕按了按自己太陽穴。
好死不死的,偏是官府的人,麻煩啊。
他身上背的又不是玄幻系統能給人來個記憶消除術,這人是放不得了。
放不得也殺不得,吃白飯更是要不得,便先收繳了兵器讓他一起去幹活。
王翀智大驚:“這是朝廷的人,留着将是大患啊!”
蘭岱不在乎:“沒了武器和那身衣服也就是個普通人,一起做活吃住身邊那麼多人盯着,能患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