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我怕。”
何粟用扇柄敲了下扒拉着搖椅扶手的人,“你殺人的時候不怕,現在怕了?誰讓你自己傳你們一夜風流的謠言,現在他要贖你,順!理!成!章!”
小九被這幾下敲得頭上梆梆響,又想到唐蓮要贖他便打了個冷戰,将身上的明黃薄紗裹緊了些。
“就不能把贖金喊高些麼?”
“喊高些”,何粟扇子扇得發尾亂飛,“他那傻徒弟之前打過招呼了,差多少都給他補上,這是有心成全你們啊。”
他那“成全”二字咬得格外重,飄到小九耳朵裡,讓他又縮了縮,搖頭道,
“不行不行,我要是真跟他有些什麼,副教主會讓我死無全屍的。”
“為什麼?”
何粟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跟你們副教主是。。。?”
何粟和風滿樓打過不少交道,一處到九處,内門弟子到外門弟子,他都多少了解,唯獨這掌事的副教主從不露面,高深莫測,倒是勾起了些他的好奇。
小九卻連連擺手,“沒有的事。”
“掌櫃的”,外頭響起小厮的聲音,“唐公子到了,在九公子房中等着。”
小九不情不願地起身,“掌櫃的,你千萬不能松口。”
何粟看着他磨蹭的身影,“你們副教主禦下很嚴嗎?”
小九頓了一下,搖頭道,“我隻是,不想讓他失望。”
副教主的指示是在金風樓監視唐蓮,調情可以,真到贖身這一步就越了他定的界了。小九不敢也不想壞他的規矩。
他推開房門,打不得碰不得的那位正斜倚在榻上喝茶,頭也不擡地招招手,
“過來,捏捏肩。”
感受着肩膀上要把他捏死的力度,唐蓮捉起他的手,無限憐愛道,“何老闆說要問問你的意見,所以你是什麼意思呢?”
唐蓮捧着他的手看着他,眼裡卻沒半分情真意切,隻要他還在何粟手下一日,必定什麼消息都透不出來,把他們分開,怎麼問話就是他的事了。
“唐公子不必破費了,掌櫃的待我極好。”
唐蓮看了他一眼,“真的嗎?”
對上對方躲閃的神色,又道,“先不說這個”,他指着桌面上的水瓷墨盒,“上次不是讓我送你副畫嗎?還要不要?”
小九聽到他轉話題松了口氣,擡腳到書桌前看着早已擺好彩墨,卻沒有宣紙,道“那有勞唐公子了。我去取宣紙來。”
一轉身卻發現唐蓮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後,一推手将他反壓在了書桌上。
小九被按在書桌上扒下了半邊衣裳,細長的手指在他後背劃動,
“再好的宣紙也比不上這身細嫩的皮肉”,唐蓮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說是不是呀,九門主。”
被攥住雙手的人被戳中了什麼一樣,突然一片空白,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上半身衣服已經被全部扒下,後背赤裸裸地露着,冰涼柔順的筆尖蘸着染料在背上劃走,讓他不自然地發抖。
“别動”,唐蓮細緻地在他皮肉上勾勒,“弄花了就不好看了。”
“唐公子,你的話我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你放開我吧。”
他偏頭看到筆尖又在墨盒裡蘸了些月黃色,
“你怎麼會不懂呢?風滿樓内門共九處,掌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冥九君’,是風滿樓建教時培養的第一批死士。我剛好有位從揚州來的朋友,他告訴我在揚州時從未聽說過什麼叫小九的花魁,倒是風滿樓的九門主,和你的容貌身形大緻無二。”
唐蓮換了支細尖的筆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