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就不會這般心軟。”二姨娘嗤笑道,“不必用這些話來引我上當。”
三姨娘發現林康一直看着自己,挑了挑眉:“你還執迷不悟?不願與阿母一起?”
林康捏着拳深呼吸勾唇笑道:“不了。我和阿姐們一起更幸福。”
三姨娘神色一變:“這般拎不清實在是買椟還珠。以後莫說我是你阿母。”
“您非要如此嗎?”林康問道。
“若你成了當家的,你就知道了。”三姨娘笑道。
“不過如今都白費了。”二姨娘聲音冰冷,緊緊盯着林瞻,“你叫來的官府監視林家上下,真是好計謀。”
“這些年,阿姐待您不薄。”林瞻道。
“那為何不把權力給我?”二姨娘問,“若當初是她喝的那杯酒就好了。”
“阿姐知道這些事嗎?”林瞻問。
“她這般厲害狠毒,如何不知?”二姨娘皺眉,“對我好不過是想讓我放松警惕罷了。”
“您是這樣想的嗎?”林瞻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失望道,“阿姐已經給了您應得的,為何您還這般貪心。夫人亦待您不薄。”
“因為這些本該屬于我。”二姨娘道,“夫人逝世後,應是我來管家,而不是一個孩子。且這些年來,她手段兇狠,這樣的人如何當家。”
林瞻慢慢露出笑容,最後大笑出聲,聲音由笑轉哭:“那您呢?”
“你真的是,”二姨娘怒道,“到底還要迷糊多久。我争是因為這是我應得的。你作為女兒,不幫我,作為妹妹,又替我隐瞞。你真是兩面三刀。”
林瞻沒再回話,靠在了林裕肩頭。“阿母。”林裕開口。
“你也不必再說,誰能有我悲痛?自己的女兒全都幫着外人。”二姨娘道,“你們性子太軟,難成大事。”
“在不危及阿姐的情況下,我們一直替您隐瞞。”林瞻弱聲道,“您又知我們的煎熬?”
“這才是你們該做的。”二姨娘情緒好上一絲,“可你們總是明裡暗裡地破壞我的計劃,别以為我不知曉。看在我自己是你們阿母的份上我并未追究。如若我做了當家的,你們還是我的女兒。”
“所以您一直不把我們當您女兒嗎?那看做什麼?”林裕道,“刺人的刀嗎?”
“阿姐待我們不薄。她從未把您視作敵人。”林瞻道。
“誰知是否真心。”二姨娘道,“你總是這樣為她說話。她到底給你什麼好處?她也是你阿母?”林瞻疲憊地閉着眼睛靠在林裕肩上沒再說話,林裕也默聲了。
“她一人本就難纏,你們雖說不及她,但勝在人多。若非你們幾人,我們能到這般田地?”三姨娘嘴角氣得發顫。
“且等她回來再說。”二姨娘撂下這句話帶着三姨娘走了。院中隻剩下林瞻五人。
“我們到底做錯了沒?”林康道。
“沒有。已是仁至義盡了。”林瞻道,“從前竟不知阿母是這般想的,今後好好放過自己吧。我想阿姐了。我對不起她。”
棋鹭想了半晌還是開口道:“大小姐從未怪過小姐們。大小姐不願再看小姐們受到責罵,她願意受到蒙騙。”
此話一出,三人愣在原地,轉瞬皆大哭出聲。
“所以阿姐知道我阿母她的所作所為?”
“嗯。大小姐都知道。”棋鹭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她不願你們内心煎熬,所以裝作不知。大小姐道你們都是好孩子,知道小姐們心好,也希望通過多給兩位姨娘權力從而滿足她們的貪心,選擇放過小姐們。”
“可惜事與願違。”
“阿姐知道我們幫着她們隐瞞嗎?”林瞻問。棋鹭沒有立刻回答,林瞻落淚更甚。
“不知。”棋鹭道,又重複了一遍,“大小姐不知。”
“所以官府的人也是阿姐請來的?”林康問。
“是。大小姐不放心林家其餘人。”棋鹭道。
“阿姐做事總是留有餘地,總能準确地預料到事情的發展。”林裕開口。
“我中毒這件事不必和阿姐說。我不想她内心有愧疚,哪怕一點點。”林瞻盯着幾人道,“明日何大人會讓大夫來醫治。”
“阿姐如何知道?”林裕問道。
“阿姐讓官府監管林家是為了穩住局面,并不希望我們出意外。方才我也和何大人說我是中了毒。”林瞻道。
“不過我瞧這毒許是難解。”林康開口。
“無?,我總歸是活着。”
林瞻視線看向門外,風吹起地上的落葉,“阿姐她一人入京,”她心有所感,問棋鹭,“那你留下是為何?”
“大小姐不放心各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