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來到一處宅子前停下,此地幽靜而隐密。我有些驚訝,還以為是在萬府,那岱淵是怎麼過來的。
匡愚扶着我走進院子,有些局促道:“屬下去萬府把岱淵帶來的,屬下實在不放心雲恕一個人待着。”
帶來?我看向匡愚,這般架勢我看着是被“抓”來的吧。
“這是你二人的住處?”
“嗯。夫人當年購置的。”匡愚答道。
“小姐!”還未走幾步,就聽到岱淵聲音,擡眸還沒看到她,就已經伸手接住了撲進懷裡的岱淵,她激動道,“您終于來了!”
我摸着她的頭笑道:“怎麼了?在這受委屈了嗎?”匡愚瞬間緊張起來,惴惴不安。
“沒有。”岱淵起身挽着我的手臂撒嬌道,“您是不知匡愚突然出現在萬府,實在是吓了一跳。她道雲恕病了,二話不說立馬把我帶到了這裡。”
“雲恕呢?”匡愚問道。
“她走了。”岱淵道,“離開前她叮囑我不要離開這裡,我也不知她去了哪裡。”匡愚點點頭神情放松。
“其實雲恕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醒了。”岱淵很是納悶,“她睡着了那就由着她睡嘛。雲恕睡得很安穩,我來到這邊都沒照顧什麼,反倒在宅子裡轉了一圈。”
匡愚解釋道:“屬下在夫人身旁也很少讓雲恕單獨待着,太過危險。”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以後也要這樣,若一個人行動,我也不放心。”
“小姐,那我呢?”岱淵晃了晃我的胳膊。
我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我最挂念的就是你,所以萬府裡有很多人在你身旁。相處得還自在嗎?”
“嗯嗯!”岱淵道,“我還和廚娘學了幾道菜品呢!回京後我做給小姐吃。”
我搖頭笑了笑:“好。我現下要去查案,先送你萬府?”
“好啊,我就不耽誤小姐查案了,我在府上等您回來。”岱淵點點頭,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俯身靠了過去,她在我耳邊低聲道,“方才我仔細逛了逛這處宅子,也為她二人祈福過。這裡風水很好,您不必擔心。”
我伸手摸着她的頭笑道:“有心了。等我查完案陪你去逛街可好?”
“好!”岱淵很是高興,扶着我往外走,“那您快去查案吧。”
出門便看到雲恕站在馬車旁,我輕笑道:“身子還好嗎?”
雲恕點點頭:“屬下一切都好。若非匡愚非要帶屬下回來,屬下也不會離開您。”
“無?,身子要緊。”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看了她一眼又問,“你去了官府?”
“是的。屬下醒來後便去了官府,張閑道畫像快要畫好,可以按時送去周益家裡。”雲恕回話時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這下是真的平複了心情。張閑終于是沒再說些令人傷心的話。
我彎眉笑了笑:“那就好。”我将岱淵送回萬府後,遇見了柳憐阿姐,得知她們正在處理行船構造洩露一事。我和她說了水青阿姐請祁兒去官府為張閑診脈一事。
“此次是事發突然,我讓人去請祁兒的。不必因此困擾,今後祁兒依舊專門為幾位阿姐診治。”
“好。張大人是個好官,我會為他請位大夫。”我又和柳憐阿姐聊了一會兒才出發前往周益家。
下了馬車,官府的侍衛也剛從周益家裡轉身而出。
“見過大人。”幾人行禮中帶着幾分感激和。我點頭示意後去見周益,她正看着滿桌的畫卷出神。
我抿唇笑道:“怎麼了?沒料到官府有這樣多的人?”
聽到聲音她猛地回神,扭頭朝我看來,看清來人後雖是神情放松卻是緊皺眉頭,微微點頭答道:“那為何平日幾乎隻見到張大人?”
我斟酌着回答:“許是怕沾了他的光?”
周益對我的回答并未上心,擡頭又看向門外:“平日也沒見過這些侍衛。”說完,她有些緊張,“官府被置換了?”
“平日常見侍衛?”我有些好奇。
“打漁時,岸邊總會有人盯着。雖非今日這些人,但穿着一樣的服飾。”周益轉身沏了杯茶,問道,“張大人還安好嗎?”
我擡眸看她,險些忘了還沒和她講明情況,我簡單說道:“那日張大人讓你去找我,除了你知曉的消息無比重要外,還因他身子抱恙沒能親自前來。如今身子好轉,官府依舊由他做主,侍衛也是他的侍衛。”
周益點頭道:“我也猜到是這樣。不過您不必擔心,”她看向雲恕,“昨日我被這位姑娘送回來後便有人守着我的屋子,很是安全。”
我笑道:“總歸是讓你久等了。”我示意匡愚打開她手中拿着的範邑畫卷,問道:“可是此人?”
“是。”周益立馬回答,“岸邊站着的就是此人。”邊說着她又打開桌上擺放着的畫卷,前兩幅便是何萬和陳裡,她眼眸一亮,迅速舉起畫卷,“他身旁站着的便是這兩位大人。”
我點頭讓雲恕打開她手中的韋雁畫卷。“可見過此人?”
周益盯着雲恕的動作,完全打開後沒有第一時間回話,面露遲疑又上前走了幾步,仔細辨認後道:“從未見過。”
此反應也在預料之中,沈清财不會讓這兩人同時離京。并非韋雁,我也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