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撇撇嘴:“誰會為了出軌的傻逼男傷心。”
“我隻是丢了臉覺得沒面子罷了。”
谷清音:“......”
助理魏姝和肖潇拎着兩袋補品推門而入,看到楚瑤竟然也在,兩人淚眼汪汪,差點喜極而泣,“我的大小姐,你終于出現了,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收拾好情緒的楚瑤依然是那副驕矜慵懶的摸樣,漫不經心的撚着垂落到胸前的長發:“不過這幾天辛苦你們了,狗仔一定煩死你們了吧。”
谷清音恰巧也有事跟兩人說:“我懷孕養胎,不太方便跟着瑤瑤東奔西跑了,經紀人的事務我都交接給宋祈年了,你們以後也多上點心。”
除了拍戲,楚瑤對拍戲以外的事情一律不管,都是谷清音全權處理,她還有另外一個金牌經紀人,叫宋祈年,隻不過宋祈年還帶别的演員和明星。
四個人又聊了好一會,顧塵淵過來找她:“大小姐,司機送董事長回清泉灣了,我送你回去吧。”
天色已晚,楚瑤依依不舍的同清音道别,跟着顧塵淵去了停車場。
車子駛出醫院,沒開出多遠,就有好幾輛車從後面包抄圍攏過來,楚瑤本來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車身颠簸了一下,驚得她立即睜開眼。
“怎麼回事?”楚瑤看着窗外越靠越近,快要撞上的車子,握緊了手中的安全帶。
“行蹤暴露,被狗仔盯上了。”顧塵淵穩穩的握着方向盤,側臉容顔冷峻,絲毫不見慌亂:“你是想被逼停,還是想甩開他們?”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嘛。”
話音落,黑色賓利猶如離弦之箭堪堪擦過側邊的黑色轎車,方向盤輕轉,拐上了另一條道路,直接上了高速。
楚瑤看着完全陌生的前方,半側過身子:“去哪兒?”
“反正回不去了,帶你去兜兜風。”顧塵淵騰出一隻手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别擔心,什麼都不會發生。”
車子在江邊停下,天色徹底變得漆黑,黑絲絨的夜幕一顆星辰都沒有,橘色的路燈光芒如薄紗一般灑落。
波浪翻滾的江面上有巨大的貨輪駛過,發出長長的幽怨的鳴笛聲。
楚瑤坐在石頭上,聽江水拍打沿岸的聲音,潮水漲落,如日夜循環,寥寥畫面從腦海裡閃過,心情好似擠進了峽谷,穿過曲折幽閉的縫隙,突然就豁然開朗了。
短短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接受到的壞消息比她前二十年加起來還多。
退婚算不得什麼。
清音的孩子差點就沒了。
爸爸的身體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好。
莊雨眠也從清泉灣搬出去了。
還有她和顧塵淵......
是是非非,一樁樁一件件突然就像一根根刺紮向她,雖然不至于千瘡百孔,可也足夠讓她煩悶了。
清悅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好些沒?”
接着,一件帶着男人體溫和獨特氣味的西裝外套将她包裹住。
夜晚風很大,她今天因為要相親特意打扮了一番,挑了一件胭脂色的真絲長裙,被江邊的冷風一吹,寒意隻往毛孔縫裡鑽。
顧塵淵尋了另一塊石頭,在楚瑤身邊坐下,男人掏出一根煙,咬在嘴裡,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偏頭點燃,半眯着眼朝她看過來,暗沉的眸底似有火光閃爍,明明滅滅。
寒意被驅散,楚瑤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外套,五指從額頭插入發縫,将被風吹亂的濃密墨發往腦後梳,嬌嬌懶懶的笑望着他:“你知道我心情不好呀?”
顧塵淵沒系領帶,白色襯衣領口處的水晶紐扣解開兩顆,露出一小片白皙紋理分明的肌膚,袖口往上折了兩道,露出精緻清晰的腕骨。
他吐出一口煙,身子朝她傾過來,突然将抽的隻剩半截的煙塞進她的嘴裡,答非所問:“來一口!”
楚瑤推他橫亘在前的手,下巴微擡,驕矜拒絕:“我不會。”
顧塵淵将臉轉過去,肩膀輕微聳動的,最後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又輕又低的笑聲被湧起的浪濤聲淹沒,卻還是清晰的傳入到了楚瑤的耳朵裡。
楚瑤清靈澄澈的美眸圓睜,怒目而視,喜怒皆形于色:“你笑什麼?”
“大小姐。”顧塵淵止住笑意:“你要在我面前表演清純不染俗塵的仙女嗎?”
“是誰在兩年前的夏夜,夜深人靜時,打開陽台的窗戶,伸出腦袋,對着外面偷偷吐煙圈的?”
他記憶很好,生怕她不肯承認,嗓音裡的纏綿如細細纏繞交織的絲線,“那晚夜黑風高,大小姐穿了件鵝黃色真絲薄透的吊帶過膝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