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個星期,楚瑤再也沒有出過酒店,顧塵淵也叮囑她不要出酒店,夏深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套房裡保護楚瑤的安全。
跟遊文燦有關的一切事情,顧塵淵并未跟她說什麼,隻是他回酒店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晚,眉心越擰越緊,沒有再舒展過。
楚瑤在這裡舉目無親,也不敢将消息傳回江城,更不敢跟懷孕了的谷清音透露半點消息,她每天的神經都緊繃着,沒有一刻放松過,再繼續下去,她要撐不住了。
楚瑤本來就不是個憋屈的性子,好歹也要知道遊家人到底想幹什麼!
“夏深。”楚瑤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你去外頭打聽一下,遊文燦究竟是死是活,還是變成了活死人。”
“再弄清楚遊家人到底想怎麼樣,是想讓我償命,還是走正當法律途徑,亦或者是大發善心賠錢了事能放過我。”
夏深不放心:“大小姐,萬一您......”
話沒說完,敲門聲響起,顧塵淵破天荒地的提前回來了,楚瑤看了下時間,才堪堪下午五點,還不到吃晚餐的時候。
楚瑤快步迎上去,“顧塵淵,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遊文燦到底醒了沒?”
“醒了。”顧塵淵垂眸看她,眼底似有暗流淌過:“遊家長輩要見你!”
楚瑤靜靜看他的表情,窺視不出半點喜悅的神色,片刻後,她轉身就往房間走:“我換身衣服,馬上出來。”
顧塵淵盯着她纖瘦挺直的後背,斂了滿目暗沉,擡腳跟上去,推開了卧房的門。
楚瑤剛換了一款藕荷色的一字肩修身長裙,搭配黑色長款風衣和同色系的高跟鞋,對着鏡子正在補妝。
輸人不輸陣,無論遊家人想幹什麼,她也不能退縮,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錯,她正當防衛而已。
顧塵淵看着她仔仔細細的描眉塗唇,幽暗的眸底簇起兩團細小的火苗,他不自禁的上前,長臂穿過她不盈一握的細軟腰肢,從後面環抱住她:“大小姐。”
“嗯?”
“等這件事處理完,我們就在一起吧,好不好?”顧塵淵的舌尖勾纏住她柔軟的耳垂,尖利的齒細細研磨啃噬着,有點癢又有點麻,酥到骨子裡的感覺。
楚瑤:“......”
這些天,他們住在同一間套房裡,她住主卧,他睡客房,除了第二天的中午他在浴室吻過她之後,再也沒有任何過界行為。
顧塵淵的分寸感一直把握的恰到好處,不至于讓她心生反感覺得他在趁人之危,也沒有疏離到讓她覺得陌生的地步,剛好介于幫助她且能讓她心生好感并全心全意的依靠和托付的信任。
楚瑤放下口紅,擡眼朝鏡子裡望,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漆黑深邃的目光。
片刻後,楚瑤在他懷裡轉過身,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坐在梳妝台上,低聲問:“顧塵淵,我從來沒有認真問過你,你喜歡我嗎?”
“喜歡。”顧塵淵不假思索的回,薄唇落在她的臉頰和唇角邊。
“是哪種喜歡?”楚瑤追問:“是我們酒後亂性了想要負責到底的喜歡,還是單純隻想要跟我在一起的喜歡?”
“大小姐,我必須說實話嗎?”顧塵淵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唇齒間溢出淺淺笑意。
“必須!”
“一開始,男未婚女未嫁,彼此單身确實有點想要你負責的意思。”顧塵淵的薄唇延綿到她的耳廓處,離得太近,近到她無法看清他眸底的神色,“現在,我很确定,隻是單純的想要跟大小姐在一起。”
“好。”楚瑤一口答應,眉眼溢出歡快的笑,卻又俏皮開口:“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如果我不同意,大小姐是不是就不答應跟我交往了。”
“唔。”楚瑤巴巴點頭:“是的。”
顧塵淵歎氣,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縮緊,薄唇在她唇上用力啄了一下:“說罷,我都答應!”
楚瑤:“交往可以,暫時不能公開,等時機成熟,我會主動告訴我爸爸。”
顧塵淵埋首在她的發絲裡嗅着,似乎早已經猜到了,并沒有過多的反應,隻問:“你問過你爸爸為什麼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楚瑤避開這個問題,手掌抵着他的肩膀處推開他,從梳妝台上滑下來:“這個你别管,這世上也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修成正果的,萬一我們根本走不到那一步,中途就分手了呢?”
顧塵淵握住她的肩膀:“如果能走到那一步,你是不是願意嫁給我?”
楚瑤啞然,細細長長的眉梢微挑,“再說吧,萬一遊家想要我的命呢?”
她踮起腳尖咬了下他的下巴:“要真的把命賠給遊文燦了,麻煩你替我好好照顧我爸爸。”
顧塵淵的吻很快追逐過來,舌尖細細描摹她的唇齒,透着一股幹柴烈火想要焚毀一切的氣勢,“瑤瑤,我不會讓你出事的,相信我!”
再松開時,楚瑤的唇又紅又腫,疼的厲害,剛塗抹的口紅也已經花的不成樣子了。
楚瑤索性卸了口紅,隻抹了點唇膏,挽着顧塵淵的手臂出門了。
夕陽已落,深秋的傍晚總是到來的太早,天色已經暗沉下來,街道兩旁華燈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