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已經閉了眼,翻過身,懶得理會他。
腳步聲遠去,門被輕輕帶上後,楚瑤睜開眼,盯着天花闆看了一會,從床上爬起來,輸入密碼打開了保險櫃,裡面赫然多了兩本紅色的結婚證書。
楚瑤有些意外,卻也不太意外。
家裡找不到,顧塵淵果真把這兩本結婚證放進公司的保險櫃裡了。
裡面的照片和鈴铛還在,最下面還壓着一個牛皮紙袋,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楚瑤正要拿出來,竟聽到了江岫白的聲音。
她身體裡的血液一瞬間直沖大腦,強忍着沖出去的沖動,合上了保險櫃的櫃門,披了衣服踩上高跟鞋,搖曳生姿的出了休息室。
江岫白正好彙報完工作,看到楚瑤從裡間出來,愣了愣,随後沖着楚瑤笑了笑:“顧太太。”
楚瑤歪了歪腦袋,蹙起秀麗的眉,嗓音嬌嬌繞繞,清麗婉轉卻又透着一絲不滿:“我今天可是以股東的身份來公司的,小江總這麼稱呼我,有點不合适吧?”
她雖這麼說,一雙如琉璃般的明眸卻直直同他的目光相撞,屬于小女人的嬌态和媚态從她的語調和眉梢眼角流洩出來。
江岫白心想:不愧是江城第一美人,難怪顧塵淵當初拒絕江家抛過去的橄榄枝,轉身就娶了楚家大小姐。
利益隻是一方面,哪個男人會不被這張傾城之姿的面孔所誘惑呢,她什麼都沒有做,甚至對他表達了不滿,可一颦一笑之中,偏偏賞心悅目到令人挪不開眼。
江岫白的笑容真誠了一些,改口道:“楚大小姐。”
楚瑤傲嬌的仰頭,笑出淺淺的梨渦:“這還差不多。”
幾乎是楚瑤開口的那一瞬,顧塵淵便本能的皺起了眉,他的視線也随之落在她的身上,卻又尋不到什麼錯處。
也隻是短短兩句無關緊要的招呼語而已,楚瑤說完,幾乎沒怎麼停頓的往門外走。
顧塵淵喊住她:“去哪兒?”
“衛生間。”楚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顧塵淵看了眼扔在沙發上的包包,重新坐回辦公椅上,江岫白放下文件,也轉身離開了。
顧塵淵支着額頭,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滾動着數據卻再也映入不了他的眼睛,腦海裡全部都是楚瑤剛才面對江岫白時的一舉一動。
她從來就不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不可能隻是做了噩夢就連夜趕回江城,更不可能是為了他。
也絕不可能是為了開這場跟她無關一月一度的中高層例會。
......
楚瑤一隻手挽着散落下來的長發,另一隻手端着咖啡杯,半弓着腰,在長廊盡頭的茶水間進進出出,一副焦急的模樣。
從辦公室出來正要往電梯口走去的男人果然調轉了方向,朝着茶水間走過來,“大小姐,你在找什麼?”
楚瑤擡頭,看到西裝革履,邁開長腿朝她逼近的江岫白,如花的笑靥爬滿臉龐,連嗓音都嬌俏了三分:“原來是小江總呀,我剛才沖咖啡,耳環不知道掉哪裡了,找了好幾趟都沒找到。”
江岫白朝她看過去,果真見她的耳垂上隻剩一隻珍珠耳環了。
瑩潤飽滿的澳白,很經典簡潔的款式。
江岫白跨進茶水間幫着尋找,問:“這耳環很重要吧?”
“一般般吧。”楚瑤抿了兩口咖啡:“情人節的時候顧總送的,我怕弄丢了他又生氣,他這人挺煩人的。”
江岫白笑:“大小姐跟顧總夫妻感情似乎不太好呀。”
“都鬧到要離婚了,能好到哪裡去。”楚瑤将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完,放下杯子:“算了别找了,丢了就丢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江岫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好歹是情人節禮物,我如果找到了給大小姐送過去。”
楚瑤也不客氣:“那先謝過啦。”
楚瑤轉身出了茶水間,恰巧遇到顧塵淵出來尋她,見她從茶水間出來,擡眸看了一眼:“在裡面幹什麼,跟誰在說話?”
楚瑤翻了個白眼:“在茶水間除了喝飲料吃點心,我還能幹什麼,我總不會在你眼皮子底下跟人偷情吧。”
顧塵淵:“......”
顧塵淵又朝着茶水間看了一眼,裡面的男人遲遲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