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淵神色淡淡的,沖着商時序禮貌點頭:“商少,多謝招待,我們先回去了。”
商時序維持着社交場上的微笑:“顧總,顧太太,慢走!”
一直到顧塵淵抱着楚瑤的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遊輪上的議論聲再次炸開了鍋:“顧總脾氣也太好了,顧太太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說顧總有紅顔知己我是不信的,我朋友在片場,說顧總根本就不怎麼理那個沈木兮,倒是沈木兮纏得緊,瞧顧總看顧太太的眼神,都要拉絲了。”
“楚瑤一開始詛咒顧總死了,顧總沒跟她計較,後來又故意吐了顧總一身,顧總還問她有沒有舒服一點,哎,大家都是女人,為什麼攤上的男人千差萬别?”
“我都懷疑,楚瑤就算哪天被顧總捉奸在床了,顧總是不是都舍不得多說她一句,隻會千刀萬剮了奸夫!”
......
江岫白整個身子隐藏在陰影裡,将顧塵淵和楚瑤兩人的互動全部看在眼裡,聽着耳邊的竊竊私語聲,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楚瑤肯定是不知道今晚這些來參加晚宴的女人對顧塵淵的評價的,隻不過就連商時序都說顧塵淵在商業場合足夠潔身自好,顧塵淵就真的不可能在行動上背叛她。
真的好煩呀!
楚瑤心想,一個在婚姻裡抓不到任何過錯卻死活不肯離婚的無愛的男人,比一個出軌卻願意離婚的男人煩多了。
楚瑤被顧塵淵抱回了碧水雲居,或許是北城的工作沒處理好,顧塵淵安頓她睡了後立即去了書房。
淩晨三點多,楚瑤被顧塵淵推醒。
宿醉後的頭痛加上睡眠不足,令楚瑤煩躁極了,她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又看着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心裡憋着一股氣,“這個時候你叫醒我做什麼?”
“跟我出差。”男人已經拿了衣服過來,動手替她穿上。
“我?出差?”楚瑤以為自己聽錯了:“我雖然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平時萬不得已了才去開個會,連班都不用上,你讓我跟你去出差?”
“顧塵淵,你是不是頭腦有問題,我懂個屁啊,我去了能做什麼?”
她對自己的定位一清二楚,她自己投資的那幾部短劇和紀錄片該怎麼做也都是找了專業人員去處理,從不做外行人指導内行人的傻逼行為。
顧塵淵卻隻是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親了下她的額頭:“時間有點來不及了,快去洗漱。”
楚瑤扯過被子蓋住臉又倒回床上。
顧塵淵把她從被褥裡剝出來,抱着她去了浴室,擠好了牙膏,把牙刷遞給她:“你不想洗漱也沒關系,隻要你自己受得了。”
楚瑤往臉上拍了拍冰涼的水,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将牙刷塞進嘴裡,機械般的刷着,回頭去看身後站着的男人,含糊的問:“公司出了什麼事了嗎?”
顧塵淵不做聲,隻是垂眸,一雙墨玉般的眼睛幽幽凝着她。
楚瑤又問:“是合作方那邊有要求,非得我這個大股東出面簽字才行嗎?”
顧塵淵抿着唇,依然不吭聲。
楚瑤懶得說什麼了,她吐掉嘴裡的泡沫,漱幹淨口,又用冷水洗了把臉,随手拿起發箍,把長發随意松散的綁起來,半眯着眼往外走:“好了,走吧。”
顧塵淵快步跟上她,兩人一同出了别墅,上了車。
一直到上了飛機,楚瑤靠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顧塵淵坐在她身側,修長的手指上下翻飛的敲打着鍵盤,臉色認真而凝重。
畢竟明耀姓楚,是爸爸為之奮鬥了一生的心血。
楚瑤終于憋不住了,她側頭看着顧塵淵,語氣鄭重而不安:“公司到底出什麼事了?”
顧塵淵手指停頓一瞬,“沒事。”
“啊?”楚瑤連最初那點困意都沒有了:“沒事你讓我去出差?我去幹什麼?”
“陪我!”顧塵淵波瀾不驚的口吻,平靜的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放你一個人在江城,我不太放心,還是把你帶在身邊更好。”
楚瑤:“......”
特麼的!
她好想罵人!
她一開始還真以為公司出了什麼大事,需要半夜三點把睡得正香的她從溫暖的被窩裡挖出來,不得不陪着他飛來北城一趟,結果上了飛機他才輕描淡寫的告訴她,隻是為了陪他。
陪他!!僅此而已!
“顧塵淵。”真是槽多無口,楚瑤連吐槽的欲望都沒有了,“老天爺為什麼不降下一道天雷,直接劈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