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溫語蓉沒忍住笑,還好心替他找補:“不過你也不虧,不是也叫了小姐嗎?”
慕青鳴一愣,臉上有點尴尬。
溫語蓉補刀說:“是不是因為這事,讓賈嫣然不痛快了,所以找别人生娃報複你?證據你不是已經銷毀了,她是怎麼知道的?知道了,你不是第一次了吧,慣犯。”
“胡說。”慕青鳴蹙眉,額上暴起青筋又要發作。可想到自己根本沒資格對着人家發脾氣,便又沉默下來,歎口氣說:“那隻是偶爾一次商務宴請,包廂裡十幾個人,我不過是走了個過場,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
“了然。”溫語蓉眨眨眼,笑。
“僅此一次,還被你拍到,是我的失誤。”慕青鳴看一眼自己的手機嗤笑。
“我手機都讓你扔江裡了,也算是扯平了,我還丢了個巨重要的隐藏款盲盒。”溫語蓉漫不經心地說,内心毫無波瀾,反正拍照的事又不是她幹的,都是宿主幹的,她可不背這個鍋。
“好,扯平。”慕青鳴釋然一笑,抿了抿唇問:“關于金葉的事,還要聽嗎?”
“你說。”溫語蓉滿眼八卦。
“關于金葉在積屆的事,一半是我查的,一半來自于賈嫣然。還記得前幾個月你們組得第一嗎?成績出來以後,金葉特别不太開心,賈嫣然勸金葉說,以前在積屆為了業績什麼風浪沒見過,現在偶爾一次被趕超隻算是小波瀾,五組掀不起什麼大風浪。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金葉以前在積屆幹過。”
“你查金葉為什麼呢?你懷疑她是你們分手的導火索?”溫語蓉右手托着下巴不解。
“你被突襲,會不想知道誰在後面下黑手?”慕青鳴哼笑,無奈道:“分手可以,但是……現在這種狀況,我總得知道個起因經過吧。賈嫣然把所有事擋得嚴絲合縫,我隻能查她身邊人,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金葉那兒有突破嗎?”溫語蓉問。
“沒有,全是她自己的破事。”慕青鳴皺眉吐槽:“不過她運氣好,積屆的事鬧得那麼大,卻沒有波及金葉。她有點腦子的,幹了一年半,一直苟在普通員工的位置,拒絕了公司幾次升職加薪的邀請,在暴雷前半年果斷辭職,絕對是全身而退。”
“心思的确缜密,”溫語蓉點着腦袋說:“她其實清楚積屆的本質,并且預見到了可能出現的危急,所以拒絕升遷,隻以普通員工的身份賺錢。公司之後出事,違法也是公司違法,她隻是一個正常工作的打工仔,還已經離職,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不錯,她的基本操作就是這樣的。”慕青鳴點點頭,思索片刻繼續道:“雖然躲過了官绯,不過她也丢失了自己的愛情。”
“怎麼說?”溫語蓉眨眨眼,感覺今天的瓜有點大,慕青鳴這是帶着瓜來贖罪,讓她很為難啊。
“你們公司新來的那個叫曾凱的,就是她前男友。在金葉進入積屆三個月後,他們就分手了。據調查,曾凱一直反對她做這行,但是金葉覺得來錢快,堅持要做下去,兩人沒談妥,關系就黃了。”慕青鳴瞥一眼溫語蓉,直接說:“我看過曾凱照片,就是那天和你在江邊約會的男人。”
“我知道啊,他是金葉前男友。”溫語蓉不以為意,這個是舊瓜,有點不新鮮。
“是嗎?那天你說他是你男友,我其實不太信,所以,順便也查了一下。”慕青鳴突然說。
“小子,你挺空的。”溫語蓉不滿,瞪他一眼。
“是查金葉的時候,順便查到的。”慕青鳴狡辯,繼續道:“曾凱查不到什麼特别的信息,普通人一枚,他是通過正規面試入你們公司,本來要去你們組的,被金葉截胡,去了一組。”
“執念夠深的。”溫語蓉譏诮道。
“你說他是你男朋友,”慕青鳴舊事重提:“可是有點奇怪,他每天除了送你上下班之外,并沒有過多戀人的行為,比如出去吃飯、約會……”
“打住。你管多了。”溫語蓉制止他往離譜的方向說,心裡卻是挺佩服李禹,做戲做全套,竟然連曾凱的身份都做了萬全準備,完全查不出破綻。
慕青鳴笑笑,秒閉嘴。
溫語蓉臉上不快地說:“你查人歸查人,别來查我,還玩上跟蹤了,有點不地道了。”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慕青鳴抱歉道:“查金葉的時候跑偏了,所以被動看到了你們的相處模式。”
“我呸,少忽悠我。”溫語蓉不吃這套,不客氣地說:“我們都是普通人,沒什麼可查的,無聊的行為麻煩立刻停止。”
“不會了,不查了。”慕青鳴重重舒出口氣,似乎依然心事重重:“我和賈嫣然的問題應該和别人都沒有關系,我不會再做無用功的事了。”
“行。”溫語蓉點頭,暫時信了。
“好了,走了。”慕青鳴終于起身:“你這桌我……”
“我自己付。”溫語蓉斬釘截鐵地拒絕。
“好。”慕青鳴笑笑,又看一眼溫語蓉,低低說:“謝謝你還聽我說。”
“拜拜。”溫語蓉扯出個招牌笑,示意他可以離開。她想,自己不說風涼話已經是對慕青鳴最大的恩賜了,他該感謝宿主對他深厚的輕易,要不是宿主的殘念一直拉着自己,指不定她就要出口成章,甚至掀桌子撕對方頭發、摳眼珠子。
“再見。”慕青鳴微微颔首,落寞離去。
這書誰寫的,咋一點提示都沒有,是章節還沒有上傳嗎,搞那麼複雜,破事一堆堆。溫語蓉一邊吐槽,一邊給自己杯子裡續上米酒,又點開影片,繼續享受大仇得報後的惬意生活。
這邊還沒吃上幾口菜,又一片陰影壓下,對面的人再次坐下。
溫語蓉光火地罵道:“沒完了……慕……我去……李禹!”
大佬抱胸坐在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溫語蓉感覺自己像老中醫在問診,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宴會結束了?”溫語蓉多少有點心虛,眼珠一轉,避重就輕地問。這邊話剛說完,桌上手機響起,李岚發來了消息。
李岚:“我哥哥是不是去你那了?”
溫語蓉有點無語,默默吐槽:你不早點發,都沒給我打包飯菜逃之夭夭的機會。默默點開聊天框,她恨恨地回:“已經坐在我對面。”還加了個哭泣表情。
李岚:“……”
“一個人?”李禹終于開口。
“我同學剛走。”溫語蓉說謊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禹挑挑眉,笑了笑:“你朋友吃完飯,腳底一抹油就跑路,把你空留在這,也不怎麼地道呀。”
“人家家裡有急事。”溫語蓉随口說。
“走了有段時間吧,碗筷都收走了,”李禹瞥一眼盤子裡菜,繼續不鹹不淡地說:“吃的也不多,每個菜都沒動幾口。”
“所以說是有急事。”溫語蓉順着他話應對。
“嗯,有道理。”李禹點點頭,似笑非笑。
對面坐着個人看自己吃飯,溫語蓉感覺渾身從頭發絲到腳趾蓋都不自在。看片子吧,顯得對對方不太尊重;剩菜讓人家一起吃吧,又顯得不把人家當回事;現在走吧,浪費一桌好菜好飯;不走吧,吃的又形同嚼蠟,橫豎難受。
“宴會結束了?現在才六點半。”溫語蓉舊話重提,内心隻有一個訴求,趕緊消失,别來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