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過後,衆人再次安靜下來,帶着刺激和害怕繼續搜索線索。他們把10人分作三組,各組合用一隻手電,劃定好範圍在操場上勘查,很快就找到了幾條零零散散的線索。這其中最有用的一條線索,就是李禹在樹杈縫隙力摸到的一把鑰匙,上面标注着103的編号。
根據鑰匙的編号,大家很快就聚到了教學樓邊。那是一棟老式兩層小樓,一樓左右各設置了三道房門,分别标注着101到106的編号,分别是美術室、音樂室、一年三個班、以及食堂,門的中間則是一條向上的漆黑樓梯。
衆人聚到一起,在短暫鎮定後,由李禹出面,鑰匙插入鎖孔。
伴随着“啪”一聲響,門被輕松打開,李禹輕後退半步,輕輕推開了大門。
“吱啞”聲幽幽飄蕩在黑暗的操場,門緩緩打開,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害怕又不放松地緊緊望着房内。
隻見黑暗裡出現一道僵直的身影,近乎就在門下,一名穿着婚紗,面容不詳的女子赫然出現。什麼都看不清,隻有她的烈焰紅唇格外醒目,筆直的唇線忽然向上揚起,詭異的笑聲撲面而來,直沖靈魂,她甚至還伸手摸了一下李禹的手背。
“啊!”李禹發出驚呼,聲音都在顫抖。他一把抽回手,直接攬住身側溫語蓉的腦袋,向後狂蹦。
人群受驚,跟着尖叫一片,大家沒頭沒腦地跑向操場,103的門“乒”一聲牢牢關上。
“……”溫語蓉被李禹箍着脖子,捂着嘴,莫名其妙跑了一路,細長的手指按着自己嘴唇,軟軟得恰到好處的力度,她腦子閃過一絲奇怪感觸,但因為太亂了,轉瞬即逝。
衆人四散在操場各處停下,大聲喘氣。
“哎呀。”溫語蓉甩甩腦袋,手忙腳亂地拉下李禹的手臂,壓低聲說:“叫啥呢,我耳膜都快穿了。”
“太、突、然、了,她摸我手!”李禹咬着後槽牙驚魂未定,三分懊悔,七分後悔,幹嘛要進來?
大家散在各處都不敢再有所行動,這時,頭頂廣播傳來陰森的旁白,開始講關于這所小學的故事。原來這所學校曾經有一名老師,在做新娘的當天,突然穿着婚紗在103美術教室自殺了,從此103永久關閉,再無人敢進入。
旁白話音剛落,就見一名穿着西裝、胸口帶着紅花的無臉男人緩緩從操場上飄了過去。燈光實在昏暗,沒人敢用手電照,男人周身隆重着隐隐綠光,場面一度極其詭異,看的人頭皮發麻。
所有人都期待他趕緊飄走,他卻偏偏突然在操場中間懸停,不動了,胸口紅花下飄着一截紅布帶,上邊的字在黑暗中發着光,赫然寫着——新郎。
空氣安靜得落針都能聽見,隻見新郎僵直的身體在地面上方浮着紋絲不動,腦袋發出“咔咔”聲,突然以極為扭曲的姿态原地360度打轉,一圈又一圈,那脖子就像螺旋的樓梯,一直轉,甚至轉出了螺旋紋路的綠光,瞬間脖頸的高度就超過了普通人的可能範圍。
此時,溫語蓉和新郎僅僅三、五個人的距離,當時她就有點腿軟,想跑,有點邁不開腿。
就在她怕得要死的時候,忽然感覺左臂傳來一陣劇痛,整個手腕和上臂不僅被兩隻手緊緊捏着,連整條胳臂都被牢牢抱緊,甚至她都能清晰感覺他整片堅實的胸膛,和極速跳動的心髒。
“李禹,”溫語蓉牙齒打着結,拽了拽被裹緊的手臂說:“你什麼缺德事沒幹過,你害怕這?”
李禹不爽道:“那是實實在在的人、事、物……不是飄,你看他像人嗎?而且,這遊戲怎麼還有第三方?”
“什麼第三方?那是NPC, 非玩家角色。”溫語蓉咬着後槽牙說:“你能不能松一松,我手快斷了。”
“斷了養你。”李禹抱着溫語蓉胳臂不撒手,眼神緊緊盯着NPC的方向。
新郎的腦袋轉了無數個彎終于停下,好巧不巧無臉正對溫語蓉和李禹,兩個人同時吓了一跳,大驚失色地互相抱着對方胳臂,緊張望着新郎。
突然,新郎緩緩擡起左臂,直直地指向兩人的方向。
“我去。”溫語蓉低罵一句,吓得直接閉眼,轉身把腦袋埋進了李禹胸口。
“可以打NPC嗎?”李禹抱着溫語蓉腦袋,顫抖着嗓子問。
“不、可、以。”溫語蓉悶聲回。
“那我們挪開。”李禹提議,抱着溫語蓉腦袋緩緩向一側移動。
新郎在原地紋絲不動,冷冷看着他們有十秒,最終放下手臂,身形一動,緩緩飄入向後邊的巷道之中。
“走了,走了。”看着新郎的身影終于消失,李禹重重松了口氣。
“哎呦我去。”溫語蓉擡起頭,看見操場上已無新郎的影子,這才稍稍放松下來。
“繼續找線索吧。103是障眼法,還得想辦法看看其它房間的情況。剛才新郎指的地方咱們也找找,應該有提示”李岚害怕歸害怕,腦子總算還在轉,他給出了建設性的提議。
衆人立刻附和,紛紛又聚過來,在新郎指得牆邊花壇的位置,繼續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