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氣,他從你這裡拿不到一毛。”李禹擡手拍拍她肩頭,輕聲安慰。
溫語蓉還是氣不過,抓狂地說:“他有一個月的緩沖時間,也有充足的資金應對……卻跑來讓我我擔債……還要從我這裡額外再賺一筆,他怎麼有臉……”
“叮咚,叮咚。”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兩人對話。
“上門要債?”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說。
“我去看看。”李禹起身,走到門口,門禁顯示屏上出現一張憤怒、焦躁、變形的詭異面容。
“你爸?”李禹看着屏幕問。
電子屏上,溫良耕不耐煩地對着攝像頭上下左右打量,時不時擡手按門鈴,發出“叮咚叮咚”的噪音。見沒人搭理,便大力地拍門,連吼帶叫地制造事端。
“是。”溫語蓉點點頭,無奈笑道:“公司那邊等不到我,又跑來這了,我的行蹤他倒了如指掌。别管他了,按累了,就走了。”
“他的還款到期還有一個月,有充足的時間和你耗。”李禹看着屏幕,微微眯起眼:“天天躲着,也不是事。”
“我不想躲,但是……也不想撕得太難看。就算現在出去一時占了上風,事後還是會因為對長輩的無理感到些許後悔,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溫語蓉淡淡說,她的确不想和父親起太大沖突,她能清楚地感知宿主殘留的意願,能避盡量避,宿主始終不想把大家的臉面撕個粉碎。
“先叫保安帶他走。”李禹拿過一側電話,向樓下安保說明問題,沒幾分鐘,就有幾個高大的男人上來,把溫良耕架走了。
被保安團團為住,溫良耕更确定女兒就在家裡,于是發瘋一樣不斷解釋自己身份,拉着門把手拼命反抗,連吼帶叫還帶了哭腔。好在保安不為所動,溫良耕最終因體力不支,被架了出去。
“這兒的安保真給力,公司的安保和死了一樣。”溫語蓉關掉屏幕吐槽。
“公司那邊肯定是有人故意使絆子,想讓你下不來台。”李禹看透一切,扭頭看向溫語蓉,直接問:“這件事不難搞定,你想自己解決,還是我來處理?”
“你怎麼處理?”溫語蓉看向李禹,糾結道:“我不想替他還債,也不想讓你花錢,更不能讓你把他真給‘處理’了。”
“……”李禹湊近她一些,哭笑不得地說:“我能把他怎麼‘處理’?怎麼看我也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
“切。”溫語蓉退後一步,偏了偏頭,他離太近,她心神不甯。“你打算怎麼正兒八經地讓他離開?”
李禹勾了勾嘴角,笑笑說:“我不想告訴你,反正你也覺得我不是正兒八經的人。”
“……不皮一下,渾身難受是吧?”溫語蓉咬了咬後槽牙說。
“嗯。”李禹點點頭,回客廳。
溫語蓉跟過去,迂回地問:“我明天能去上班嗎?”
“上班很好玩嗎?”李禹坐回沙發裡,仰頭笑眼盈盈。
“不好玩,”溫語蓉直接回答:“混日子而已。”
“明白,明天去上班吧。”李禹點點頭,表示可以。
“你别用錢打發他,”溫語蓉認真地說:“他不是真沒錢,别助長了歪風邪氣,怎麼說你也是個正兒八經的人兒。”
“呵呵,”李禹樂了,揭穿她:“如果給他錢,讓他得逞,你大概率會火山爆發吧。”
“嗯,會,”溫語蓉點點頭,肯定地說:“會原地爆炸。”
李禹勾着嘴角笑,讓她放心:“我保證,債不但讓他自己還,還會讓他乖乖離開,絕不打擾你的生活。”
“這樣最好,我先謝謝啦。”溫語蓉扯出個職業笑,李禹感覺她也沒對自己很感謝,誠意稍有點敷衍。
“别說這些了,”李禹松了松領帶,問:“你燒烤消化完了嗎?”
“你餓了呀?”溫語蓉點開手機,問:“想吃什麼,叫進來呗,不想出去吃了。”
“你們平時吃些什麼?”李禹問。
溫語蓉翻着屏幕說:“麻辣燙、烤魚、炒飯、螺蛳粉……附近的都點過一輪了,具體看你想吃什麼。”
“你建議吧。”李禹無所謂說。
“那就麻辣燙吧,有一家我們經常點,很好吃。”溫語蓉找到那家店鋪,準備下單。
李禹也不挑,點點頭:“好,就麻辣燙,你幫我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