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逛吧，看中就入。”李禹撂下一句，帶着溫語蓉轉身離開。

李炳城看着兩人背影說：“我媽今天在這有場重要活動，還沒開始，我就順道上來瞅瞅，待會還得去幫忙。你要去瞧瞧嗎？”

“這裡走不開，阿姨沒問題的。”李禹淺淺一笑，客套拒絕。

“OK。”李炳城聳聳肩，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潇灑離開。

兩人又閑逛了一會兒，李禹又見了幾個朋友，喝上兩杯酒，和畫廊主理人說了會兒客套話，再看時間，又過去了二十來分鐘。

放下酒杯，李禹作勢離開。

“走了？瓜呢？”溫語蓉環顧四周，在這待了四十分鐘，瓜沒吃到一口，甜品倒是幹掉三個。

“走，現在去吃。”李禹輕笑，帶着溫語蓉往畫廊最底端走。

“出去吃？”溫語蓉看着出口邊背景闆上的浮雕字，那是對畫展的最後稱述，言簡意赅地總結，清晰又明了。

“這裡。”李禹看一眼四周，并無人過來，他拉起溫語蓉閃進背景闆後。

後邊有是個長形空間，兩個人的寬度，長度和背景闆持平。

“躲這裡頭偷聽？”溫語蓉眨眨眼，一副“我懂”的模樣。

“哈，可以這麼理解，但不是在這裡聽。”李禹笑，伸手打開牆上一扇暗門，一股熱風隐隐灌進門内。

“瓜不在畫廊裡？”溫語蓉莫名地看着暗門外，鬧了半天，她在這拉長脖子等瓜，等了個寂寞。

“畫廊裡哪有什麼瓜。”李禹搖頭，勾嘴角笑。

“你怎麼知道這有扇暗門的？”溫語蓉好奇極了，她是來吃瓜的，現在卻變成了探險。

“主理人告訴我的，這棟樓的内裝設計她都有參與，知道所有的特别通道。”李禹向她擠擠眼，笑說：“我說想去看看其它地方，又不想被人發現，她就推薦了這條道。”

“……”溫語蓉扯了扯嘴角：“你們真挺無聊的。”

“好了，别讨論這些了，趕緊，别錯過了。”李禹揚了揚眉，拉起溫語蓉，帶着她側身閃出門去。

外面是個條環形走廊，燈光不甚分明，因為年代久遠的問題，散着股若有若無的木頭腐味。中間挑空頂落下一盞巨大且繁複的水晶吊燈，幾百個水晶閃得人睜不開眼。

一陣一陣音樂從底層傳上來，夾雜着人輕拍麥克風試音的響動。

“正好。”李禹拉着溫語蓉到護欄邊，兩人探身往下看。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三樓，能看到底層大廳幾乎全景。

此刻，樓下燈火輝煌，布置精美别緻，穿着華服的俊男靓女如魚穿梭，美酒、美食、美人、美景，交織出一副浮華圖景。

“開始了嗎？都很正常啊。”溫語蓉探出半個身子想要看個仔細。

“别急，小心點。”李禹擔心地一把将她拉回，嗔怪道：“掉下去，你就是瓜了。”

溫語蓉吐吐舌頭，表示無法辯駁。

話筒是曳然而止，樓下試音完畢，主持人調整了麥克風的位置，開始念台本，大緻就是些歡迎詞以及介紹出場人物的常規套路。

“下面有請……女士發言。”主持人的話筒聲可真不小，在三樓也能把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由于出現不明幹擾源，當中還出現了嘯叫。

“诶？”雖然俯瞰瞧不清臉部細節，但走上舞台的中年女士，無論從身姿亦或輪廓，實在是有點熟悉，正是彭姨無異。“你哥沒騙你诶。”溫語蓉想再确認一下，伸長了脖子往樓下看，半個身子又探在外面。

“你小心點。”李禹第二次把她拉回來，微微蹙眉道：“怎麼那麼二？”

“你才二呢。”溫語蓉回身翻白眼：“你二的不要不要的。”

“我好心帶你看戲，你就沒點最基本的感激？”李禹撇她一眼，雙手撐着欄杆，把溫語蓉困在身前小小的圈内。

忽然行動空間僅限他懷抱之間，溫語蓉下意識後退避讓，卻被護欄擋住，根本無處可逃。“謝謝你全家。”溫語蓉敷衍感謝，眼底是滾動的喉結，她也下意識跟着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