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無奈道:“她給的理由就是這樣,她甯可損失一間重要公司的控股權,也要堅持她找人襲擊你,僅僅是因為看你不順眼。”
“神經病。”溫語蓉罵一句,心裡更不痛快了。
“拿你作餌是我不對,對不起。”李禹低聲解釋:“但我不是為了什麼股權,也無意去搞垮誰,我隻是覺得一些行動不會是無來由的,其中必然深藏着最本質的原因。”
“明白了,我可以回了嗎?”溫語蓉懶得再聽,面色冷淡地看向門口,并不與李禹眼神交流。
李禹蹙眉,知道她現在根本聽不進去,自己的解釋全白搭了。
“對了,現在可以把人都撤了嗎?經此一役,彭姨應該是怎麼都不敢再出手了。”溫語蓉說。
“我安排。”李禹垂眸,淡淡說:“景途那邊他們有其它事要做,所以暫時撤不了。”
“随你。”溫語蓉冷淡應對。
“溫語蓉……”李禹有些受不了地環住她,想說什麼又似乎如鲠在喉,最後隻化作耳畔輕輕地歎息:“我送你回去,走吧。”
兩人走出辦公室,一前一後穿過工作區,進入停車場,坐上車子。
司機撇一眼後視鏡,兩人坐得很開,臉色都很難看,和剛吵過架的情侶一模一樣。他不敢多管閑事,發動車子,直奔公寓。
到了公寓門口,溫語蓉把要下車的李禹推回位置,自己背了包,匆匆上樓去了。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想了三個星期的女朋友氣呼呼走進公寓,李禹默默搖上了車窗。他坐在後排,雙眉緊皺,眉目微垂,眸子裡的黑色更濃,化作陰冷的情緒,四散開來。
坐在前排的鐘朝都忍不住瑟瑟發抖,過了半晌才說:“李先生,不好意思,是我的手下在茶水間亂說話,讓别人聽去了。我已經嚴加懲罰了,給您造成的麻煩,由我一力承擔。”
李禹瞥一眼沒搭話,隻拿出手機撥給鐘盈。
“哎呦,李禹,哪陣妖風把你吹來了?”鐘盈呵呵笑問。
“今天送你下樓的小秘書你喜歡嗎?”李禹淡淡問。
鐘盈笑道:“還不錯,挺機敏的一個小姑娘。但是我公司不缺小秘呀,送我沒用啊,哈。”
李禹表情冷漠地說:“我打算開掉她,你如果不接手,那她就隻能流落社會了。”
“她怎麼你了?”鐘盈一愣,繼而有些明白道:“她是不是看上你了,為了得到你,做了什麼踩你尾巴的事了?”
“你要嗎?”李禹冷冷問。
“難道今天她講給我聽,關于你擺了彭姨一道的事,是秘密進行的?”鐘盈腦洞大開:“所以,溫語蓉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卻讓小沁給揭出來了,然後,你就收不了場,要給那個多嘴的人懲罰,是不是?”
“我當你不要。”李禹蹙眉,覺得鐘盈話好密。
“我不要。”鐘盈那頭說:“按這樣看,小沁的心機有點重,我不喜歡弄個搞事情的小姑娘來我公司。”
“明白了。挂了。”李禹冷道。
“李禹,李禹,”鐘盈叫住他,少有的認着語氣:“跟女朋友道歉的時候,不要太驕傲哈,姿态放低,女孩子都是心軟的神。”
“嗯,知道。”李禹擰着眉頭,挂掉了電話。
前排兩人的背脊此刻直的沒有彎度,神經高度緊張,如同繃緊的弦,不敢有一絲松懈。
李禹點開綠泡泡,找到人事對話框,冷冷發一句語音:“解雇小沁,你處理一下。”
保镖首領一愣,輕輕碰了碰司機手臂,對方立刻識趣地把車停到一邊,自覺下車。
“彭姨的理由,你覺得如何?”李禹突然開口,問前排的鐘朝,這才發現司機已經不在車上。
“不信。”鐘朝如實說:“她的所有行動都被及時遏制,無法從結果看出端倪。她說隻是因為看溫小姐不順眼,想找人教訓一下,但是被逮住的那幾個人說,對方要求是取命,給的價格也是取命的價格。隻可惜,錄像隻有二十幾秒,隻拍到她讓對方好好幹,尾款不成問題。現在各持一詞,也沒實證,暫時拿她沒辦法。”
“的确,鬧到我爸那裡,她如果堅持‘看不順眼’的說辭,我也沒有實證去反駁她。”李禹捏了捏眉心,繼續道:“好在她的行動都被扼殺了,也沒人敢再接她的單,她受了這次教訓,應該不會再有行動。”
“希望彭姨别再亂來了。”鐘朝說。
李禹冷笑:“她再亂來就會打破‘僅為教訓’的說辭,成了非常明顯且毫無理由的針對溫語蓉,那麼彭姨前面的說辭都會被推翻,這個謊她圓不過來,後邊的事她也兜不住。”
“的确如此,她應該不敢再亂說亂動了。”鐘朝想了想問:“保護的人還要駐守嗎?”
李禹想了想,說:“先收隊吧,暫時應該安全。”
“收到。”鐘朝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