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逃避問題,就制造一個麻煩,下次再也不要這樣幹了。溫語蓉腦内一片空白,她想退李禹卻一直把自己往他身體裡壓,纏着領帶的手指都快充血麻木,盒飯的塑料袋危險地挂在食指上,搖搖欲墜随時跌落。
沒轍,自己勾搭得就得自己受着。她隻能忍,等他親夠了擡頭的瞬息,果斷提起那快要落地的餐盒,啞着嗓子說:“吃……吃飯。”
“吃飯。”李禹眼神迷離地重複,半眯着眸子望進她眼裡,全是細碎的光,惹人渾身都不安分。
溫語蓉有點心慌,舉高餐盒到兩人臉側,威脅道:“我特意去隔壁街買的,你不吃,不給面子是吧?”
“吃。”李禹嗤笑,右手接過餐盒,左手撫着她在自己胸前的手背,一圈圈繞進她指尖,耐心細緻地把自己的領帶,從她指縫裡一絲絲抽出來。
領帶柔滑的質料劃過指尖,惹的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戰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溫語蓉慌忙松手,眼底的領帶皺得像根鹹菜,她自己都沒眼看。
“謝謝太太給我買飯。”李禹笑,親親她臉頰,拿着飯去客廳吃。
哎呀,别叫了!溫語蓉的臉瞬間紅溫,手指捏着褲腿,每個關節都在用力,她變成了一個大寫的囧字,真的求放過!别再亂叫了!
昨晚誰都沒睡好,一早都在車裡精神不濟。溫語蓉刷片刷到兩點半,最後被明天要上班的信念感逼着關機睡覺。
半夜兩點李禹還在折騰公司的事,電話打得發燙,耳朵被耳機塞得又疼、又脹,講了好多遍,對面像缺根筋,始終一知半解。
此時的車廂内,一個閉目養神,一個哈欠連篇,困意席卷,互相傳染,惹得前排兩人也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
車子停下,溫語蓉習慣性親了親李禹,不等有人替她開門,直接下了車。
李禹閉着眼睛說:“慢點。”
“拜拜。”溫語蓉下車,差點撞到來開門的保镖,她扶額抱歉,小跑着去打卡。
聽見淩亂的腳步聲,李禹就知她又冒冒失失,閉着眼搖頭歎氣。
一路小跑閃進電梯,溫語蓉每一秒都在碎碎念,路上真堵,怎麼能那麼堵。
最後一秒打上卡,她一路喘着粗氣走進辦公區,脫力般坐進工位,長長籲出一口氣。
眼前忽然一晃,一份外賣即刻抵達,溫語蓉擡頭,看到曾凱笑盈盈看着自己。
“李先生說你沒吃早飯,一早發消息來讓準備,太太。”曾凱咧嘴笑,看她一臉生無可戀,就覺得格外好玩,都在一起了,怎麼還那麼害羞。
“求求了,别那麼叫。”溫語蓉抱拳求饒,就差哭出來了。
“行了,不開玩笑,好好吃早飯。”曾凱笑,替她解開包裝,遞上筷子:“鍋貼、豆漿可以嗎?”
“謝謝。”溫語蓉颔首接過,表示由衷感謝:“請你喝咖啡。”
“好。”曾凱一路忍笑回工位。
開工後半小時,大概率都在渾水摸魚。溫語蓉吃完鍋貼,喝掉半杯豆漿,差不多需要二十八分鐘。
收拾好一切,開始上班,一組忽然躁動起來,原來是賈嫣然度完假,回來複工了。
“哎呦喂,娃都生了,蜜月也度了,怎麼不辦酒?”小林的椅子擠到溫語蓉身邊,低低地說:“人家是順位,她是逆位。”
溫語蓉哼笑,随意瞥一眼一組,金葉從人堆裡擠出來往外走,直接退出了簇擁賈嫣然的包圍圈。
“她不是訂婚了嗎?怎麼還拖着不辦酒,再過段時間,孩子就能打醬油了。”小林撇撇嘴八卦。
“大概人家要不起吧。”溫語蓉冷笑,看向一組,和賈嫣然掃過來的眼神撞個正着。她就那麼直直瞧着賈嫣然演,對方卻心虛地避開了,還招呼大家散了,自己則躲進位子裡連探頭都不敢。
溫語蓉收回目光,沒法不恨,又覺得可笑。加害方披着溫良恭儉讓的假皮,行龌龊之事,内心狠辣的人,卻偏偏有張溫婉和善的皮,真是諷刺。
桌上手機響起,是曾凱發來消息,怕溫語蓉見了生氣,勸她去窗口透透氣。
“不氣。”溫語蓉冷着臉打字:“現在事事不順的是她,進不了婚姻殿堂的是她,身陷危險事件的也是她。”
曾凱沒回,隻是走到她身邊,邀請她去窗邊透氣:“這裡空氣有點渾濁,你陪我呗。”
“……”溫語蓉撇嘴,看着曾凱一臉誠懇,拿了包煙跟他去抽。
兩人走到老位置,打開窗,讓冷風灌進來,瞬間就覺得不那麼煩悶了。
“我聽說她可能進不了李家的門。”曾凱靠着牆,想着說點什麼能讓溫語蓉不要闆着臉,不開心。他喜歡看她高興的樣子,笑就可勁笑,從來不顧及形象,也沒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