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顯然是要跟她“切磋”,朱槿從自己的背包中将除魔棍掏了出來,先閃避躲了幾回,随後将包扔給龍井:“師父,麻煩您先幫我拿着!”
龍井單手接上,眼神雖嫌棄,但還是替朱槿揣在了懷裡。
見自己的包安全落地,朱槿這才停下躲避,迎了上去。
她橫着除魔棍格擋三下後,心中的怒意更為上升,這兒的人都有病吧,一個個養魔胎,還說動手就動手。
帶着這些情緒,朱槿将棍貼着自己的腰,旋快繞到阿曼身後,擡腿就是一腳,這腳踢在阿曼的小腿,和平日裡龍井訓練她時一樣。
阿曼膝蓋曲了下,又穩住身形,回身舉雙棍攻擊。
“當——”
“當——”
“當——”
全是除魔棍碰撞的聲音。
朱槿身形靈巧,總是能輕而易舉化解她的大力攻擊。
阿曼見狀合上自己的雙棍,變成了長棍,她突擊幾回,步伐忽而變得輕盈,攻朱槿的上盤。
朱槿皺起眉頭,不是因為阿曼的攻擊有多厲害,而是這棍法,有點南方朱雀的意思,是從哪裡偷學來的!
她更為生氣,這下不再一味避讓隐忍,她用了方才阿曼同樣的棍法和步伐,雙手握棍,沉沉揮下。
“當——”
這回的撞擊聲有回音,磨得人耳朵疼。
阿曼單膝跪在了地上,狠狠咬着牙。
被人輕易回擊到跪地,阿曼紅了眼,匍地滾到一側,要從自己腰間的橫兜掏什麼。
王良善瞧見,向前一步,還沒等她開口,王松說道:“阿曼,可以了。”
可在王松之前,龍井已經去到朱槿身側,頂着朱槿的除魔棍一端,推掌而出,那棍子直直向着阿曼額頭飛去,阿曼擡眸想避開,卻仍是蹭到了些。
她趴在地上,眉尾處好大一個傷口,血順着眉尾淌到臉上,眼神惡狠剜着龍井和朱槿。
朱槿走上前,從書櫃上拔出卡在上頭的除魔棍,瞥了眼阿曼腰間的橫兜,是魔物的味道。
她折回龍井身邊,說:“師父,您不出手,其實我也能對付的,我都沒用力呢。”
她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招數基本都收着勁兒,除了最後那下看阿曼使出狗爬的朱雀招式,她才沒忍住。
龍井把包扔還給她,“廢話少說。”
他清楚,但……關心則亂。
阿曼捂着傷口站起來,王松擺手,她鞠躬,捂着傷口重新站到了他的身側。
王松望着朱槿,說:“你很好。”
朱槿依舊笑嘻嘻,但語氣冷淡:“大老遠把我拉過來,是有什麼事兒麼?”
“爺爺想見孫女,天經地義。”王松神色和藹。
朱槿背上包:“哦,都跟我爸斷絕父子關系了,你們都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了,你算我哪門子爺爺。現在見也見過了,我可以走了吧?”
她之前願意來,就想看看她這有血緣關系的爺爺是什麼樣的,現在看完了,也大概了解這片土地上的除魔師都做了什麼,隻想敬而遠之。
王松笑了下,話語倒也不威嚴:“你以為我這喀渠平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朱槿翻白眼,這電視劇裡的經典台詞,沒想到還能用到她身上。
王良善瞧着王松的這個笑,對他熟悉的人就能知曉,此時他已有些不悅,她站到朱槿身側,緩和下氣氛:“小槿,明日姑姑送你回去,今晚大家吃個團圓飯?”
龍井豎耳,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在朱槿身旁開口,替她答應了:“行。”
朱槿詫異,啥?她師父說了啥?
龍井偏過臉瞧她,朱槿對上他的視線,不明白他意欲何為,隻能默默接受了他的決定。
王松摁了下自己座椅右側把手的水滴狀按鈕,沒一會兒,門外走來一人,是先前在樓下迎接他們的阿勒,他看了眼阿曼受傷的面龐,又迅速移開目光。
“當家。”他鞠躬恭敬道。
王松示意:“阿勒,送他們出去。”
“是。”
阿勒向朱槿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人轉身就走,王松掃了一眼,說:“良善你留下。”
王良善回頭,嘲諷道:“爸,你把我發配邊疆,又把我喊回來,說走就走,說留就留,我是你的狗嗎?”
王松習慣了她說話的樣子,好似在跟她開玩笑:“你是狗,那我是什麼?”
王良善咬牙,沉默片刻,對朱槿笑眼說:“小槿,你先跟阿勒去吧。”
朱槿目光在王良善和王松之前來回幾次,點頭繼續離開。
*
偌大的空間,隻剩王良善和王松二人。
王松擡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品邊問:“你覺得朱槿如何?”
“爸,你别打她的主意。”王良善冷眼瞧他。
王松不理會王良善的話,饒有意為說:“我覺得她非常好,我也非常需要她……把她留下,讓她歸順我們西方,你覺得怎麼樣?”
“她屬于南方。”王良善不贊同王松的話。
王松輕笑兩聲:“屬于南方又如何,你哥能去南方,她就不能留在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