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處有陰影的地方,往往會比别處多出更多的秘聞趣事。宮女太監們一有空,便往這兒湊說着一些不為人知的秘事。
“我同你說,繡房那春喬最是會勾人。”
“當真?”
“錯不了,她呀~是太監勾得,侍衛也勾得。”
“侍衛?可宮女同侍衛在一處不是會...她也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你沒聽前段時日...”
這邊拿着掃帚等着聽下文的宮女,見她突然不做聲,有些疑惑地撞了撞她:“你...嗚嗚!”
穿着綠色宮裝的宮女一把捂住了拿着掃帚宮女的嘴,她拼命給後者使眼色讓她别作聲。
掃帚宮女很快便明白了,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聽懂了,前者這才慢慢放開她。
綠衣宮女小心地挪動着步子,而後伸出手指了指前方樹後的兩個身影。
身後之人順着她的指頭望了過去,一時間大驚失色!
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發出任何聲音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綠衣宮女見她看到了,連忙拉起她的手,兩人小心挪動着步子,慢慢離開了那片地。
掃帚宮女逃出來後驚魂未定,捂住自己胸口,久久不能回神。
綠衣宮女倒是膽大些,開口說道:“那個是皇後麼?”
前者點了點頭,呼吸急促:“那另一位是?”
後者想了想,方才開口道:“北笙王。”
“北笙王!”掃帚宮女驚地險些叫了出來,可很快她便壓低了聲音“你是說,北笙王方才在那抱住了皇後?”
綠衣宮女點了點頭:“錯不了,我曾在宮宴上見過北笙王,他一直随身配着的海棠白玉佩也在。”
掃帚宮女:“咱們還是快些走罷,别被人發現了。”
“嗯。”綠衣宮女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聽到外面再無聲音,沈予安方才從草叢内鑽了出來。
她勾起了唇角,把那‘北笙王’和‘皇後’化回了石頭的模樣。
這兩人就是她方才變出來的,目的就是要流言四起,讓皇上不得不因起疑心秘密調查皇後。
這樣,北堂穆的證據就能順理成章地拿出來了。
沈予安擡頭望向禦花園的方向,一雙杏眸閃過隐隐期待:待此事一完,我便去盜出聖物,替師父徹底解毒。
可若是離開這兒,她與北堂穆...
一想到這,沈予安不知為何便高興不起來,原本歡快的心兀然像被一顆石頭,重重地壓住一般悶悶的。
“算了,拿到聖物要緊。”沈予安搖了搖頭,把方才冒出來的想法晃掉“光靠那兩個宮女可成不了事,還得多去幾處變才行。”
短短一日,沈予安便讓整個皇宮流言四起,人人都道皇後與北笙王早已相識。他們從前便是青梅竹馬,而皇後更是利用自身權勢,讓北笙王節節高升。
以至于現如今兩人都不把聖上放在眼裡,竟敢光明正大在宮内私相授受。
流言雖是沈予安造出來的,可是經過宮中的口口相傳,私下裡人人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很快便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裡。
不過兩日,聖上就秘密诏北堂穆入宮,讓他調查皇後與北笙王,是否先前便相識,還是隻是宮女太監們胡說。
眼見聖上起了疑心,北堂穆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機會。
從前皇後污蔑他母後,現如今也該讓她嘗試一下被污蔑的滋味!
況且,根據所尋到的東西,說不準此事還真不是污蔑...
鳳儀宮
“荒謬!”
皇後怒摔茶盞,一雙手克制不住地顫抖着,她瞪大了雙眼死死瞪着一片跪倒在堂下的人!
“你們先退下吧。”立在皇後身旁的祥嬷嬷開口了。
堂下的宮女太監在聽到這句話,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紛紛往殿外退去。
祥嬷嬷:“皇後息怒,眼下這個時候,最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動肝火。若是讓旁人瞧見了,隻會以為是您心虛。”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祥嬷嬷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後,仿佛在說着一些什麼。
皇後似乎也懂了她的提醒,緩緩地坐回鳳位之上。
“是,本宮沒有做過什麼。即便是...他們也查不出什麼!”
“是了皇後娘娘,當年該處理的人我們都已處理了,他們絕對查不出什麼。”祥嬷嬷開口道。
皇後剛想安心,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