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徹拔出腰間的軟劍,目光冷然地指向一隊隊長。
異能者們看見他從腰間摸出一把劍都愣住了。空間異能者還整個冷兵器?甚至還是個壞的,整個劍身都在軟趴趴地抖動,看不起誰呢?
身後林伯小聲說:“怎麼好對别人動手?若是惹怒了店家外頭可還飄着雪呢。”他歎着氣,聲音中滿是不贊同。
“陸先生,我想可能是有些誤會,我們并沒有要到拔刀相向的地步。”一隊隊長這時候還想要談和。他是個直來直去的,帶隊時嗓子大聲得可以當喇叭使用,現下放緩了聲音顯得更加奇怪。
陸徹卻懶得廢話,劍都拔出來了還叨叨叨個沒完。他身影一閃,驟然消失。再現身已經貼近了隊長面前。
即使是軟劍,劍刺來的時候隊長還是下意識的釋放了異能去擋。
劍刺向男人立起的土堆,“刺啦”聲劃過的同時上面還閃着火花。
異能者們見這物什竟還真能當作武器,瞪大了眼睛。隊長眼中也閃過一絲趣味,好快的身法,要是基地的人他定要打個爽快。
陸徹幾次近身,這個男人都不攻擊,隻是釋放一個又一個土堆,想要把他束縛住。
陸徹嗤笑一聲,異能者?這樣慢的動作就是放在大夏殺手閣隻怕是要餓死了。
隊長再回過神陸徹已經出現在他身側,軟劍從耳後擦過。
幾個異能者想釋放異能幫忙,面前卻甩過一個木盤。
“诶,一對多的戲碼不是很有趣。”嚴青收回了投擲木盤的手,滿不在乎地吹了吹手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
隊長這時也是打出真火了,這劍次次都擦過土牆擦過他的身體,看不起他?
他撤了土牆,不再使用異能。
“請各位遵守店鋪規則友好共處。”平淡的女聲再次響起。
兩人卻把這個話當作了背景伴奏音。打的難舍難分。
“陸徹。”
徐荟的聲音再次傳來,陸徹動作一頓,他知道這個是徐荟本人,這個語氣好像還有些生氣。
“聽到廣播的陸徹先生請到前台處,你的老闆徐荟正在着急地尋求您的幫助。”徐荟頓了頓,把自己的語氣變得和藹可親了些。
陸徹最後一轉身,把劍收了回去。
“有沒有受傷。”徐荟從青雲那裡聽見了全件事情的始末,倒沒想責怪他。隻是擔心陸徹會不會被打了,畢竟人家是異能者呀。萬一真被打壞了腦子她找誰賠償啊。
陸徹站在收銀台旁像是一個被罰站的小學生,心裡難受極了,他倒甯可徐荟罵他一頓也好過懷疑他打輸了。
“就他們這樣的,再練個十年八年也夠不上我的邊吧。”陸徹臉臭臭地。
青雲實在不好意思拆穿他差點沒躲過從地上刺起來的土堆。
“沒事就好。”徐荟清點着盲盒機的存貨沒再說什麼。
陸徹知道她能掌握一些店鋪内發生的事情,很好奇她對那個男人的看法。
對面陸徹問她“生氣嗎?”,徐荟搖了搖頭說:“我确實是有所求,跟他們隻是相互交易的關系。我并不是多麼高尚的人。”
徐荟覺得做買賣的人最忌諱自我感動把自己的行為半慈善化。
一個生意人有些善舉别人會感激她,但反過來自認為是個善人做些生意時别人就會覺得她是沽名釣譽的僞善者。
“不是的。”陸徹很認真地說,“如果你隻是在乎金錢,那你何必大費周章弄個盲盒機給他們。”
“你也許是有所圖謀,但盡自己所能幫助别人也是真的。”
或許你沒有發現,你真的讓人很有安全感。
陸徹身為影衛,使命就是某一天替代他的正身去死,而獻祭了生命換來的是他被富養着長大和一身舉世無雙的武功。
後來他出逃到影華樓,有了自己的名字和劍,坐到了第一殺手的位置,卻還是夜不能寐。也許有天正身會找到他,碾死這個妄想成為人的影子。
來到這裡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摸腰間的劍,而是思考今天徐荟會做什麼好吃的。
每天的擔憂是來太多的食客;錯過飯點不會挨餓;打架後會被擔憂有沒有受傷不用做獨行俠客,即使這隻是一場夢,陸徹想他也會牢牢記住這裡。
陸徹眼神閃了閃等着她說什麼。
“那麼喜歡就讓房間的衣櫃變幾套新的吧。”徐荟扭過頭看了他一會,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有些破了的外袍。
陸徹:“......”
徐荟看着他若有所思,她還記得當時的陸徹高傲地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君,現在同一件衣服同一張臉,怎麼看都不一樣了啊。
看着陸徹越來越柔和的下颌線,她笃定道:“陸徹,你胖了。”
一道驚雷劈過,把陸徹還算柔軟的内心劈成了兩半。他閉了閉眼,撤回了一個煽情的自己,網上說的那個撤回鍵在哪?他現在就要用。
男浴池邊,阿水躺在一邊,其他人都商讨着要不要給店主賠個不是。
“應該讓罪魁禍首去吧。”男孩瞥了一眼昏迷的阿水。
“少來,你想我們被趕出去嗎?”
一回想到剛剛的場景林叔就覺得瘆人,剛剛那小兄弟要走阿水還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
要不是隊長當機立斷把他打暈了隻怕第二場單方面毆打又要開始了。多犟啊這孩子。
“我去吧。”隊長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這趟,或者是阿水不該來。
嚴青看戲的目光轉移,饒有興趣的跟了上去。
“您好,您的消費共計一中級晶核,請把貨币放入收銀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