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不再攔路,洛和米塔沖了進來抱住了妹妹。賽琳的魚尾正在退卻,露出像人一樣的肌膚。
女巫照着鏡子,心情頗好地撫摸着鏡中的自己。再多來兩隻蠢笨的人魚她很快就可以恢複美貌了。
面對兩人的質問她充耳不聞,并且好心提醒道:“她變成人了,再不上岸會溺死。”
洛把賽琳的裙子往下扯了扯,擋住她光潔的雙腿,瞪了女巫一眼,“撤銷交易。”
“交易達成,無法撤銷。”女巫不想再跟這些人魚廢話了,一把把他們扇飛出去。綠霧包裹住女巫住處,女巫帶着房子消失了。
看着空蕩蕩的海域,洛和米塔隻能托着呼吸不暢的妹妹上岸。
“哥哥,我愛他。”上岸恢複意識的第一件事,賽琳就向哥哥表達了自己對那個少年的愛意。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她應該跟他在一起,她理應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
賽琳用視線模糊地雙眼看了一眼兩個哥哥,頭也不回地向遠處跑去了。即使期間跌跌撞撞,但她堅定着要遠離大海,遠離束縛她的一切。
......
徐荟坐在狹小的房間,對着面前擺着瓶瓶罐罐的桌子自我放空,不愧是女巫宿舍,床可以小,魔法瓶和制藥工具一定要多,唯一的一個窗都被桌子擋住了。
她本來打算出去找人魚占蔔一下莫雲他們的下落。但是現實的是,她沒有錢。
幸好埃利亞把那些草藥全送給她了,并給她分了一個位置還不錯的攤。
徐荟理了理纏在一起的草藥。
撿起一個爛盤子,對着豁口不平整的盤子,徐荟隻覺得腦袋疼,她剛剛還覺得埃利亞的鍋不好用,現實會教她做人。
她任命地擺動起這個從角落撿來的淘汰品,用蠻力把它塑造成了一個有深度的容器,最後打算用這個帶着手指印的容器,作為她事業開啟的第一個鍋。
協會提供的無根水是限量的,徐荟舍不得用,打算用普通水自己蒸餾。
協會裡面的水還要刷卡取水,所以她穿上黑袍去了最近的水泉。
艾莉娜說有些用不起供水的人都會在這裡取水。知道她要去這還提醒她不要靠他們太近,有時候會遇到極端的蛾子。
來到水泉的時候還是很多人在取水,圍在池子四周,一勺一勺往桶裡舀。
地下城外的環境明顯跟她剛看到的地方不一樣,隻有部分人身着着白袍,而且布料光澤明顯黯淡很多。
她拿出兩個向艾莉娜借的兩個桶,先打了一桶水,到旁邊把容器洗幹淨。然後又提了一桶水到巷子裡面,打算把水蒸餾好了再提回去。
小小的容器隻能裝一點點水,蒸餾速度很慢。為了給自己心理安慰,每次降下一些水位少女就把它添滿,她舉着自己麻木的手,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流水線機器。
太陽快落山了,一個黑袍少女肩上扛着兩桶水,腳步穩健地走向地下城。
“女巫不制藥改送水了?”一隻綠精靈撲閃着翅膀,在樹林中跟自己的同伴講述着自己的所見所聞。
“貝雅,你太八卦了,不要去探聽女巫的事情,除非你想被她們做成魔藥。”紫精靈躺在花叢中,啃着紅果随口說到。
女巫雖然是人,但獻出了靈魂與黑暗為伍,她們的孩子都歸宿黑暗,是路西法最忠實的信徒。已經可以算是另一種物種了,資深女巫甚至有偷天換日的本事。
“知道了,但是那個女巫真的很奇怪。”綠精靈嘟囔到。怎麼會有黑暗女巫對着貝果面包咽口水啊。
另一邊回到房間的徐荟,煮了一瓶瓶的涼茶擺在桌上放得密密麻麻,最後肚子打鼓到恍惚的她幹了一瓶涼茶。
苦味在口腔和鼻腔蔓延,壓抑了餓意。
她使勁幹咽口水,那股勁過去了之後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把桌上的涼茶打包好去了自己的小攤。
說是小攤其實隻是一塊地。
别人都會給自己的地盤支上桌子和凳子,力求舒适。而沒有條件的徐荟席地而坐,把從房間薅來的桌布鋪在地上,把涼茶擺了上去。
旁邊亮晶晶的攤主忍不住看了好幾眼,不是那幾瓶黑魔藥,而是那個少女不經意露出的裙擺。
什麼裙子還會發光,真是第一次見。
“你的裙子哪買的嗎?”
徐荟已經對這個不太純正的希臘語接受良好,扭過頭,發現是旁邊攤主的少年,他的眼睛和頭發都是金色的,水亮亮的,跟他桌面上的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徐荟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然後搖了搖頭,“這是我朋友做的,市面應該沒有。”
奧利想了想,決定買一瓶她的魔藥,先跟她打好關系,然後就可以順利成章地讓她的朋友給他做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