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前面說的話真假參半,後面就純屬自己發揮了,救火順帶偷竊的行為被他美化成了靈異冒險行動,聽得一旁的北喬偷偷翻白眼:這口才,不說評書真是可惜了。
“喬兄弟,你在這裡呢!”李庚昨晚處理過岑溪的事情後終于睡了一個好覺,走進客棧的時候整個人都神采奕奕地。
“李捕頭早。”北喬面色蒼白地緩緩站起來:唉,這該死的一月一回的疲憊感,今天的身體狀況不宜出門,過會兒還是回屋休息一下吧。一天的時間而已,給自己放個假不礙事。
“早!你看起來不咋精神啊!”李庚一巴掌把北喬拍回座位上,自己也在旁邊坐下:“掌櫃,來壺茶!”
李庚這次來找北喬,是為了岑溪這件事。雖然昨晚已經跟北喬了解過具體情況,但昨晚的事情是不方便被知府知道的,他還是得走個流程,過來當衆詢問一下北喬當初是怎麼發現岑溪的。
是的,按照昨天兩人提前對過的口供,北喬依然是第一個發現岑溪的人,李庚則是在出門給兄弟買夜宵的時候被北喬喊住,才知道岑溪已經逃出大牢這件事的。至于譚府,等事情結束之後,大概率會被官方以遠方親戚的借口接下,變成官方客棧地道的出口之一。
這件事李庚在昨晚已經打過招呼了,北喬便按照他的劇本演了一遍。一看李庚有保真瓜,周圍的人迅速圍了過來,遞瓜子的遞瓜子,揉肩的揉肩,把李庚伺候得舒舒服服得,就等他把瓜切開來給大家吃。
“嗯,舒服……所以你們想知道些什麼?提前說好,有些事情我不能說,所以隻要我說不知道,你們就别接着問了。”李庚把腳搭到旁邊的凳子上:“行了,誰先來?我時間有限。”
“我我我!”
“我來!”
“别擠!”
想吃瓜的人太多,原本坐在旁邊的北喬直接被擠了出去,無奈地站在一邊。但她也沒能閑着,其他擠不到李庚身邊的人把她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問她有沒有點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北喬硬是從人群中擠到另一條長凳上坐下來,捶了捶腿:“岑溪去青天城想強娶美女掌櫃,結果被自己手下下毒放倒算不算?”
“太算了!”原本隻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的吃瓜群衆們瞬間兩眼放光:有愛情有強迫,有背叛有反轉,這不比李捕快嘴裡那點子偷工減料的岑家破産故事有意思多了?
“讓我想想該怎麼說。”北喬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你們比較想聽哪一部分?”
“那必須是強娶那一段!”很多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其中包括幾個表情興沖沖的未成年。
“講是可以講,但是,小孩子現在是不是應該去上課了?”北喬瞅了一眼在人群中起哄的小孩子。
“現在是課間休息時間,快講啦!”
“好吧,要說強娶的時候,要從一方被偷的手帕說起……”
作為當時在場的吃瓜群衆,北喬把岑溪追愛不成惱羞成怒直接找上門的事情描繪得跌宕起伏,聽得其他人一驚一乍地,原本擠在李庚旁邊的人漸漸地也圍了過來。原本也不打算待太久的李庚樂得清閑,在離開客棧回去複命之前,他還在人群外圍站着聽了一小會兒:這不比群裡幹巴巴的文字有意思多了?
因為時不時地有人追問細節,北喬講故事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中途找借口去茅房下線的時候,還有人試圖追到茅房外面繼續聽。
“去樓下等。”北喬單手把人拎着丢到了樓梯口,現在她的心情比較煩躁,做事更加随心所欲了一些,完全不打算考慮别人的心情如何。索性其他人也覺得這人的做法過分了,一個個出聲幫着北喬聲讨對方,就像他們自己沒想過這麼做似的。
下線喝了點熱水,北喬在瑜伽墊上休息了幾分鐘,上線繼續給大家講故事。期間,客棧掌櫃在北喬面前空掉的果盤裡放了幾枚銅闆,其他人見了之後紛紛效仿,等中午北喬把故事講完準備回屋的時候,果盤裡的銅闆已經堆得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錢莊就在兩條街外,你要是想換錢可以過去看看,或者我給你根綁銅錢用的繩子?”掌櫃在櫃台後面樂呵呵地對着北喬揮手:“你今天上午可是給我招攬了不少生意呢!”有些外來的客人過來湊熱鬧的時候,順便就把房間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