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沒完?”
小高和躺平脫口而出一聲吼,吓得警察直接拔出了配槍,小心翼翼四下張望:“什麼沒完?哪裡還有?你們快帶路!”
直播間評論:
【999, 6翻了,該說不愧是你嗎,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是不是沒人來認領的老人的屍體?】
【這養老院的院長真是殺千刀的該死,還好剛才被一槍崩了。又總覺得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唉。】
顧言一說道:“有兩處地方。”
這下,警察終于發現了躺平的手機正在直播,他皺着眉,說道:“目前案發現場暫時不方便透露。”
小高卻說:“警察同志,主播說療養院有屍體,我們要去不先找找看?”
警察小哥皺眉。
目前隻有兩人出警,出了倪佑的事後,他們火速申請了支援,但現在支援還在路上,暫時分不出人手。
他把情況和兩人說了。
又等了十分鐘,又來了幾名警察,其中一人是法醫。
那法醫戴着眼鏡,是一個清秀小哥,可惜眼眶下帶着烏青,嘴角耷拉,一副睡眠不足的萎靡模樣。
他一下車就沖了過來:“哪裡,屍體在哪裡?”随即視線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倪佑身上。
他戴上手套,檢查了一會兒,說:“人已經死亡,死因槍傷,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分鐘。你們說的就是他?”
警察同事剛要點頭,躺平忽然舉手:“那個……其實還有屍體……”
法醫小哥眼神一亮,問:“哪裡,快帶我去!”
“池塘裡,還有停車場裡。”
說話的是顧言一。
那法醫小哥很快就發現了正在直播的手機,湊近了問:“你怎麼知道這兩個地方有?難道你是兇手?”
顧言一眨眨眼,說道:“是當事人告訴我的。”
“當事人?你說兇手?”
顧言一搖動食指:“我說的是,死者。”
法醫小哥盯了他一會兒,噗嗤笑出聲:“行,你帶路,我們按照你說的去找,要是沒有屍體,你就等着直播間被舉報吧。”
顧言一聳肩,滿臉“你随意”的表情。
根據顧言一提供的位置,一處抛屍地是池塘,池塘要抽幹水,還需要調派抽水機過來,他們先去了地下停車場。
此時的停車場空曠得沒幾輛車,躺平和小高按照顧言一的指示,帶領着警察們往裡走。
最後,幾人站在了停車場最靠裡的一根柱子旁。
法醫小哥和幾名刑警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無他,越是靠近柱子,腐臭味越濃。
隻是因為柱子位于停車場最裡面,平時幾乎都不會有車子和人經過,因此根本無人發現。
警察們圍着柱子看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靠牆的一面,這面的水泥材質比另外三個方位的要粗糙許多。
“就這裡了,砸吧。”
兩個刑警拿着向保安要的鋤頭,一下下砸在面牆的立柱面。
水泥灰随着兩人的動作簌簌落下,沒多一會兒,立柱表面裂開,隻聽得嘩啦一聲,伴随着一陣撲面而來的惡臭,粗糙的水泥脫落,露出裡面的景象。
赫然是一處被挖空的牆體,裡面放了半個人。
是的,半個人,隻有上半截的人。
那人穿着療養院的白大褂,左胸的名牌還沒有被拆下,一眼就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溫立安?你們認識嗎?”
小高和躺平不敢置信。
溫立安是兩個月前來報道的實習生,平常的工作是操作一些檢測的儀器,來了一個月左右就離職了。
聽護士長說,溫立安覺得在這個小小的療養院沒有前途,家裡已經幫他找好了路子,能去三甲醫院的主任手下實習,連連離職都沒有辦理就走了,最後還是護士長幫他走的離職程序。
“真……真的是小溫醫生?”躺平抖着聲問。
“名牌上是這三個字。”
兩人鼓起勇氣,看向柱子裡。
除去高度腐爛的無法辨識的五官,他身上穿的衣服,确實是小溫醫生慣常穿的衣服。
法醫小哥搓着下巴,問顧言一:“大師,你說池塘裡也有?”
顧言一點頭。
在等待抽水車的時間裡,警察把屍體裝袋,跟着一起來的痕檢對現場進行痕迹提取。
等抽水車來了,把池塘的水放幹,岸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沉到池底的白骨。
池水裡有魚,下半身的肉早就被啃了個精光,隻剩下套在褲子裡的骷髅架子。
打撈的工作做得很快,沒多久,被腰斬分離的溫立安就躺在了法醫室的解剖台上。
但本該展開工作的法醫小哥——汪鑫陽,卻沒有開始自己的驗屍工作。
他在看直播,或者說,整個B市刑警一隊的人都在盯着直播的投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