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帶路的人汗顔,但點頭:“正是,利息也高,而且交給他們保管,很是妥當,從未出過差錯。”
雖有遲疑,見來往人不在少數,便将信将疑地信了。
楊刻給他幾兩碎銀布衣便頭也不回地溜了。
守在門口的小二見兩人打扮低調,坐在輪椅上的公子氣度不凡,眉宇間透露一股貴氣,多年識人經驗告訴他,此人定是大客戶。
小二上前迎道:“客官,不知有什麼能幫到的?”
他們進去後四處打量,門店設有一個櫃台,櫃台裡坐着一名老師傅應當是鑒寶師,正在用鏡片查看手中的一隻小青銅鼎,櫃台上還擺放着幾摞書,櫃台外設有一張圓桌,圓桌上擺了算盤和一個青花瓷瓶,瓶子裡隻插了一隻梅花。
老師傅原先行走江湖,名喚駱寒山,常常劫富濟貧,見多識廣那雙眼睛看過的寶物數不勝數。
曾經還潛入北唐的寶庫盜得一副價值不菲的古畫,解決了北唐最南邊的貧民溫飽問題。
後上了年紀金盆洗手靠打零工生存。
兩年前被李之夭帶着耿進才尋到,來了銀來莊做鑒寶師。
銀來莊鋪面裡的櫃子陳列各式各樣古玩寶物,東西多多少少是别人當出來換取錢财的物件。
說不上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但各有千秋和價值,陳列在此方便有人看到重新賣出一個好價錢,若有人留話要求他們保留後面再贖回的就不會擺出來。
裴淮道:“你們掌櫃呢?我有一樁買賣,不知做不做?”
聞言駱寒山擡眸又垂了下去,出聲道:“掌櫃在後院待客,二位若是做生意,不用麻煩掌櫃。”
楊刻不滿出聲:“你們怎麼這樣,我家主子說了是筆大生意!”
駱寒山分散得注意力很快又回到自己手上,冷嗤一聲:“誰來都能說是筆大生意吵着要見掌櫃,掌櫃豈不是不管真真假假都要見上一見?”
“你……”
“好了,楊刻,他們說的有理。”裴淮咳嗽兩聲打斷他,“我絕不弄虛作假,不信請掌櫃跟我見上一面,就知真假。”
裴淮說話的時候,故意露出北唐的金腰牌,駱寒山走南闖北見識廣,曾在北唐見過,一眼認出此物來曆,示意小二去後院通傳。
沒過多久小二小跑來道:“公子,掌櫃有請。”
裴淮他們來到後院,一眼瞧見躺在地上的紀無涯。
白日曾拉攏的對象,卻躺在這裡。
難不成他們說的人就是紀無涯?
廊下坐着耿進才,從他們進門就一直在互相打量彼此,自然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停留在紀無涯身上時的詫異,輪椅上的人雖面不改色,也掩藏不了他們認識的事實。
耿進才捏着下巴上的胡子,揮手讓身邊候着的小厮俯身,在他耳邊低聲幾句讓小厮退下。
楊刻立即上前将紀無涯扶起來,食指探了探他的脈搏,還有氣。
“你就是掌櫃?”
楊刻一副興師問罪地架勢,語氣不善,“此人是你們幹的?”
耿進才迎上前,趕忙跟自己撇清關系:“哎喲,你們認識啊?這公子來的時候,沒走幾步,就倒在這裡睡了過去,叫都叫不醒。”
“放屁,我看就是你們搞的鬼!”
就算歪打正着拆穿,耿進才面不改色理直氣壯回怼道:“你又沒親眼看見,怎麼就斷定是我搞的鬼,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掌櫃說的是。”
裴淮出聲再次制止,對耿進才說話也沒道歉的意思,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次我們二人到訪,有一筆買賣問你做不做?”
“買賣?”
“正是,一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