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清折返回來,剛好就見李之夭,前面的人打得火熱,李之夭狡猾,幾乎沒有猶豫的,蘇月清選擇跟上李之夭,看她藏到哪裡去。
李之夭自己都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廣場,巷子錯綜複雜,她不熟悉,一股腦亂竄,誰知道又回到了起點。
為了不傷到行人,紀無涯與人交手繼續都不怎麼動手,全靠手腳上的内力見真章,跟人你來我往,就連躲避匕首,都是靠招式取勝,一來二去,他和江湖人的較量,竟是吸引不少看客。
為首留有胡須男人從袖中拔出匕首,然而匕首還未出鞘,就被紀無涯推來的掌風給緊緊貼在他的胸前,動彈不得。
圍觀的群衆唏噓一片,男人四下張望,見自己的下屬不為所動,而自己現在受制于人,不由惱羞成怒。
“還看着幹什麼!都給我上!”
下屬此時才如夢初醒,上前的一瞬間被紀無涯一腳踹在胸口踹飛,跌在群人裡,他捂着胸口倒地不起,上去的人接二連三被紀無涯踢開。
為首的男人受制于人,想掙脫反倒被他抓着手腕往後用力一車扯,疼得他不敢亂動。
遠處利箭再次飛來,紀無涯躲閃之際,男人趁機掙脫,他活動發麻的手臂,“殺!”
一聲令下,對方都不在遮遮掩掩或是顧忌百姓,取出藏起來的家夥還是動真格,他們離開所有人跟紀無涯打在一起。
還在看戲的百姓見刀劍,立馬朝四處散去。
李之夭想借此機會順着人群離開,蘇月清在她身後,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向和紀無涯纏鬥的殺手身邊去。
她們被蘇月清這一推搞得躲閃不及,小順子和春夏反應已經來遲,沒有抓住她的手。
紀無涯看到那邊的動靜,眼看她快要撞向刀口,抽出腰間軟劍,鋒利的劍口劃傷殺手的腿,他吃痛跪下時,手中的刀也偏移開。
李之夭驚叫一聲,狠狠砸在殺手身上,額前傳來一陣劇痛,殺手捂着胸口哎喲直叫,她大腦飛速
旋轉,下一秒一股力量将她拽起,再回神,一隻手摟在她的腰間,少年的發尾掃過她的面頰,帶來一絲異癢。
春夏看到自家主子得救,此時害人的罪魁禍首就站在身前。
從下山開始她頂替時雨,耍心眼把人留在山上,讓人期望落空,春夏對她已經一肚子不滿,若不是念着不能給她抓到把柄,主子攔着,她非得抽她幾個耳刮子不可。
在皇上身邊伺候又怎麼樣,膽敢害主子,就是活膩了。
蘇月清頓時想拔腿就跑,才剛轉身,腦袋就被春夏随手抓起裝菜的背簍扣住。
“你幹什麼!”蘇月清驚叫出聲,想把頭上的背簍取下來,菜葉混雜着泥土,庫庫往下掉,還有土飛進她的嘴裡,“春夏!當心我告訴皇上!”
春夏不想同她廢話,一棍子将人敲暈過去,完了還不解氣,朝躺在地上的人踢了兩腳。
“害人精!我呸!早就看你不爽了!”
長刀軟劍忽然擋在眼前,阻擋了李之夭看春夏那邊的視線,有人想趁機偷襲,幸好被紀無涯擋了下來。
橫在跟前的危險迫使李之夭回神。
趁他們注意力都在紀無涯身上,李之夭拔腿就跑,然而此時另外一批殺手趕來,堵住了李之夭原想逃的路,她隻能在混亂中登上去鵲橋,想穿過正在打架的紀無涯等人,去到對面。
然後紀無涯人在下面,注意被春夏一聲‘主子’喊了過去,李之夭身後跟了一群殺手,追上鵲橋,許多人在上面追趕,踩得鵲橋搖搖晃晃。
他不能跟這些人糾纏,于是盡快脫離包圍,去對面接應李之夭。
鵲橋搖晃,李之夭站在上面步子都不穩,本來這個東西一次隻能上兩人,兩心相悅的才子佳人效仿神話牛郎織女相會,一年隻會用一次的鵲橋,此時承受它不該承擔的重量。
紀無涯從另外一頭上去,迎着李之夭奔去。
身後的殺手拽住李之夭的頭發,扯得她頭皮發麻,轉身朝他擋下踢去。
殺手吃痛松手在鵲橋蹦跶,這一跳,倒是加快了鵲橋坍塌的速度,甚至能聽到木頭斷裂的聲音。
李之夭見紀無涯朝她伸出了手,也不含糊握住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少年的右手提劍,左右牽着她,掌心滾燙,布滿習武練劍時留下的繭子。
那一瞬間,她整個人被帶起飛走,落在屋檐上,鵲橋瞬間崩塌,摔傷不少黑衣殺手。
然而事情并未結束,不遠處暗箭齊發。
李之夭見四面楚歌,下面又是不知深淺的河水,眼看暗器逼近,她撲倒紀無涯,兩人齊齊落進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