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體内的留羽之毒,藥珠雖然可解,但是你的救命符,出去之後盡快帶她去緣樓尋解藥。“
李之夭中毒是因為他,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坐以待斃,藥珠神奇,但世間僅此一顆,還隻能使用三次,如今還剩一次,也不知留下來是福還是禍。
紀無涯尋來矮凳在水井邊坐下開始擇菜洗菜,很快李之夭和一清也過來了,二人神色如常并沒有說别的什麼話,一清進去幫花奶奶做飯,李之夭則留下來幫他。
“我收到尋方的信了,鴿子身上留了我們特制的香,過不了幾日他和雪就會來帶我們出去。”
“好,那日追你的兩人是誰?”
“是緣樓的護法,用飛镖的那位排名十二,名喚林江,剩下那位排行第十,叫九明,應是上次跟雪過來帶我回去的。”
那日晚上林江出手壓根就不想紀無涯活着回去,沒在飛镖上下毒,若是知道他中毒身亡,在樓裡不好交代。
他雖暴躁魯莽,但在事上并不蠢。
“那日刺殺共有四批人,其中裴淮是沖我來的,最開始辦成百姓混在隊伍裡的我感覺他們想是江湖中人,我本以為是沖我來,後面想想并不是,除了我就是你,他們沒跟我做糾纏,見我離開也沒派人追上來,倒是蘇月清跟來了,她來了之後,楊刻出現,後面你們緣樓護法,最後出現的黑衣殺手并不是裴淮手下的人,他們聽命于一人,目标很明确就是我,若是裴淮手下,發号施令的人就不會出現。”
李之夭開始分析當日情形,仔細想想,四批人分别沖她和紀無涯而來,他們現在肯定滿大山的和禁軍争先恐後搶人。
若先被禁軍發現,運氣好,若是被他們撞上,萬一雙方一起聯手,對他們來說便是天大難題,且不說紀無涯身手是否真的能帶她出重圍,一招不勝她的小命就會交代在那裡。
“他們是江湖中人,大多數是接了我的懸賞令,少部分是真正的仇家。”
“懸賞令?多少錢?”
像他這樣的殺手,想必價值不少。
紀無涯伸出三個手指頭,“現在應該還長了不少。”
三萬兩白銀,身價不菲,想起前幾次抓到紀無涯,李之夭忽然痛恨自己為什麼當時不把他直接送去,還能白白賺三萬兩。
猜到李之夭心裡的想法,紀無涯出聲打斷,“後面你别想抓我。”
跟李之夭做口頭上的朋友可以,交心是要吃大虧,若是輕而易舉信了她,必定倒黴。
果不其然她有些失望地垂下頭,轉念一想又發現什麼不對,“我什麼時候抓過你了?”
紀無涯鄙夷道:“銀來莊,宿甯宮,不都出自你的手筆?”
她聲音軟了下去,“阿福,我對你很是失望,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企圖裝可憐讓紀無涯相信她的說辭,但演戲到最後,紀無涯愣一個多餘眼神都沒給她,渾身上下充斥着不相信三個字。
李之夭感到挫敗,難道紀無涯跟她時間待太久,跟段蘭之她們一樣也免疫了?
“傷心。”
“嗯。”
“這次是真心實意的。”
“我知道了。”
*
大力醒過來,頭還有些發沉,還未清醒村長手裡拿着幾張信紙還有一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走進來。
“大力啊,我來得正好,趁着天色還早,你趕着牛車出去置辦一下物件,錢都在這裡了,花婆子九十大壽将近,村裡也得趕緊準備起來。”
村長将信紙放在桌上用錢袋子壓住,大力想起昨晚的事,趕忙道:“村長,桃花和阿福兩人呢?”
“他們在村子裡待得好好的,你趕緊動身出去吧,晚了天就黑了。”
大力尚在發懵,脖頸處傳來的酸痛使得渾身不自在,但村長催促,大力無奈隻好留下一句看好桃花二人就起身去牛圈裡分别牽出兩頭牛套上繩,前面的牛開始走,後面的牛也跟着,一前一後順着田埂走進不見天日的樹林裡。
大力的爹娘早在他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家中隻剩他一個人,他力氣大,聰明有主見,更是村裡的主心骨之一,知曉出村的路,因此蓮花村的人對他很是客氣。
他一路出村,村子裡的人不會想出去,但這次他還是一路走一路掩蓋了牛車行駛的痕迹,為的就是不想讓人發現。
時間将近中午,他才來到守義鎮的入口,此時面上大汗淋漓,但不敢耽擱時間,晚上天色一黑,樹林位置跟鬼一樣會變了位置,就連他走了這麼多年都不知其中門道。
他下了牛車,一手牽着一頭牛,就往鎮裡走。
今日卻跟往常有所不同,凡事進出城鎮的人個個都要查驗身份或者查看身上是否佩戴武器之類的。
大力不明白為何,趕忙抓住一位出城的老伯詢問,“老伯,這是出了什麼事?”
“當今聖上住在這骊山上,前幾日七月初七一位公主下山遊玩,遭遇追殺至今下落不明,如今城裡已找她已經找瘋了,為避免意外再次發生,現在進出守義鎮都要排查一遍。”
公主失蹤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大力不敢再繼續多問,進城采購了物品,又架着牛車出了城。
隻不過進山的時候卻發生了一點意外。
一名姑娘攔路倒在跟前,他不得不停下牛車下去查看,姑娘衣裙不菲,面色慘白,死死拽着他的袖子哀求。
“救……救我,我不想跟那些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