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答應下來,也不會不顧緣樓子弟生命安危,我會對他們負責的。”
手中握有一方勢力,往後才能護她安危。
紀無涯話音一轉,“前些日子,你們二位進了璃王府,是為何故?”
藍素衣:“我和沅露跟裴淮和蘇月清有些舊緣,本想接他們的手幫我們抓住少主你帶回緣樓的,早知今日當初我們就不會去找他們了。”
藍素衣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躊躇,語速也不快,紀無涯也猜到些。
前世裴淮身邊也少不了緣樓的助力,不過當時緣樓是站在蘇月清那邊,由四大長老住持,裴淮在明,蘇月清在暗。
現在他若是接管緣樓,就能将緣樓從這場風波中摘出去。
當初緣樓在背地裡做了不少事,後面裴淮順利成為儲君,協理朝政,後面舉全國之力攻打大魏。
這個節點差不多也是裴淮和蘇月清鬧矛盾的時候,但這時李之夭雖然活着,卻生不如死,囚禁大魏的牢房裡,瘋瘋癫癫。
裴淮出兵之時,蘇月清又返回大魏,在冬天初雪落下之際,李之夭死在了蘇月清手裡。
當日,征戰的号角吹響,李之夭滿心的想要複國,卻再也等不到回到燕國的日子了。
現在李之夭活得好好的,甚至有了攪動乾坤的能力,不會再走上從前的命運。
她不會,他也不會。
“我要你們暗中召集些人手,幫我辦件事。”
藏在暗處的探子準備想再湊近些,聽聽他們正在說什麼,誰知剛靠近隻聽到‘錢财’二字,原本在少年身旁的小姑娘身形一閃,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回神時,一雙手左右搭在他們的肩膀上,兩名探子驚悚回頭,正好撞上雪似笑非笑的眼睛。
震驚之餘,隻覺手臂忽然一陣劇痛,痛覺尚未傳到大腦,須臾間,二人的手臂血淋淋的就被撕扯下來。
兩人發出一聲慘叫,雪雙目陰鸷,将手臂抛向後面的水中,揪住他們的衣領,想要逃跑的二人被拽了回來。
雪伸掌,五指成爪,将兩人心窩捅穿。
血染了她一身,藍素衣啧了一聲:“這麼久了,方式還是這麼粗魯。”
“師兄,是裴淮的人。”雪知道紀無涯能看懂她說的話,“看中師兄你的能力,卻又忍不住懷疑。”
正當沅露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暗處一枚飛箭直沖藍素衣和沅露而來,兩人瞬間同紀無涯拉開身位,躲開攻擊,将兩支箭矢打落在地。
飛鴻和踏雪飛檐走壁,手持長弓,落在紀無涯和雪跟前,箭頭對準藍素衣和沅露。
李之夭緊随其後策馬本來。
她下馬後下意識将紀無涯拉在身後,擋在他和藍素衣中間。
“陰魂不散,殺了紀無涯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還是因為智先生始終容不下紀無涯,若因紀無涯知道他的身份,你們幹脆回大魏找徐子清跟他說,我也知道他的身份,幹脆不要顧及聖上,跟從前一樣,把我逼到死路殺了吧,你們今日休想把人從我手裡帶走。”
藍素衣冷哼一聲,“宿甯公主,從前局勢所迫,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緣樓一江湖組織,哪敢跟朝廷抗衡,如今到了北唐,不知你有何底氣還來跟我們叫闆?”
身後馬蹄聲急促傳來,秦立山帶着二十名精銳趕來,把她們圍起來。
“不知這樣,我能不能跟你叫闆?”
藍素衣臉色變了變,“真煩人。”
紀無涯扯了扯李之夭的衣袖,“這中間有誤會。”
他将藍素衣為何通緝自己的原由解釋了一遍,“現在緣樓歸我。”
生怕李之夭不相信,紀無涯将掌門令牌拿出來晃了晃。
“所以你們大費周章之前搞這個大動靜,原來是雷聲大雨點小,保護他為何要追殺?”
沅露微微颔首:“隻有自己人才知道下手輕重,旁人可就不一樣。”
藍素衣道:“少主心中自有主張,我們也不幹涉,宿甯公主,我們緣樓還有别的事,先走一步了,為了一個人,你今晚這陣仗未免有些興師動衆了。”
李之夭聞言看了一圈周圍的人,還把秦立山也喊了出來。
到最後什麼都沒成,确實是興師動衆了。
也怪紀無涯,莫名其妙跑過來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又魂不守舍的跑了,飛鴻過來說看到有培海的人在外面守着,正好又被紀無涯和雪碰上了。
這才帶人出來,老遠看到藍素衣她們,還有雪在殺人。
便失了分寸。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李之夭倒是好奇紀無涯遇到了什麼事,竟能答應藍素衣,做了納多族的少主,又想通了惜命這件事。
這幾天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李之夭回到驿館門口,門口站着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她瞧見李之夭立馬迎了上來,直接跪在地上。
“宿甯公主,我家主子要見你。”
“你家主子是?”
丫鬟磕了個頭,“我家主子名喚蘇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