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二人在側用心輔佐。
實則盯牢師兄,未免他渾然不覺之下鑄下大錯。
鈞行仙君得到師妹對寶劍認可後,舒朗一笑。
師妹是宗門劍術大師,每每鑄劍鈞行總要找她商量。
鑄成以後也是第一個找她試劍。
“這是我為時祺雍鳴準備入門禮。”
聽霜莞爾,“我以為幻塵和流岚就已足夠表達師兄對二人喜愛。”
多少人盯上這兩件法衣,願以宗門至寶交換,鈞行仙君不肯。
吝啬收藏上它們千年。
登頂那日,聽霜已經感受到男童身上流岚氣息。
強壓心下驚異。
師妹一慣冷麗,清淺一笑宛若海棠明媚。
鈞行仙君怔然一瞬,不自然轉開眼,心虛摸摸鼻子。
“他們……倆與法衣有緣。”
兩件法衣似是專門為二人所做一樣。
等待千年時光,終于尋到主人。
既然合适,又是自己愛徒,送出去也不覺惋惜。
“佩劍是漫漫仙途必要武器,作為師傅也該早早準備。”
兩個孩童孤苦無依,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不疼誰疼啊。
鈞行拍拍乾坤袋,他寶貝多着呢。
“師兄考慮周到。”聽霜贊他。
笑容越發滿足,俊朗面容不知何時爬上幾分少年意氣。
鈞行仙君滿意離開了。
知閑沉思半晌,側身問:“師妹,你覺不覺得,掌門師兄好似有事隐瞞我們?”
聽霜點頭,“覺得。”
“師妹為何不好奇是何事?”
“總歸不是時祺雍鳴是他子嗣之事。”
拜師以後,聽霜仙子沉默觀察良久。
大師兄這兩個小徒弟,無論樣貌還是天賦,都不像遺傳大師兄。
聽霜仙子這才徹底打消疑慮,放下心來。
其他之事,何足為懼?
實力自可左右事件結果。
她,無所畏懼。
她隻知道,大師兄,至今孤身,還沒愛上任何仙子就行。
當然。
也沒愛上她。
知閑看師妹縮地成寸,倩影如風,轉瞬消失。
歎息搖頭。
一個幾萬歲不開竅,一個幾萬年不開口。
一個修行半生醉心煉器能洋洋灑灑寫下煉器心得,卻生不出一根情絲。
一個冷心向道癡戀不言。
真不知他們這般相處,是好是壞。
知閑未經情劫難以共鳴。
心想師傅當年都未點破,他還是承繼師傅遺志,作壁上觀。
思緒飄遠,一不留神。
眼瞅着徒弟将一桶水倒到喜旱藥草上。
溫和面孔陡然一冷,額際青筋狂跳。
他閃身過去。
即使今日冥神把九幽城送給他,微笙也少不得一頓打。
山中無歲月,轉瞬不知愁。
昆侖終年大雪,紅梅敗落新開,不知多少次。
時祺終日抱着取暖瘦小身軀,似乎眨眼之間已經長大。
她每日揉着惺忪睡眼看他起身做早課。
自己吃完他準備早食,打着哈欠去瑤池修煉。
忘記是哪一年開始雍鳴不願抱着她睡了。
男童身體稚澀退去,抽長拔高,長成翩翩美少年。
稚嫩嗓音經過幹啞,最後溫潤如水。
他别别扭扭,欲言又止,幾番思索,下定決心。
說:“大師姐,我們……都已長大,不應該睡在一起。”
時祺不高興。
他們哪裡長大了,明明是他長大了,占據更多床榻位置。
以至于她無法自在翻身。
她還沒嫌棄他呢,他怎麼敢。
“不要,你是師弟,應該聽我的。”
雍鳴求過師傅,讓他說服師姐回自己院子。
鈞行仙君正在打坐,一派清然,他掀起一邊眼皮,看徒弟一眼。
很快阖上。
不鹹不淡說:“為師怕被你師姐咬,你自己與她講道理。”
師傅束手旁觀,不願幫忙。
雍鳴為難。
他這個時候已經知道男女有别。
若是微笙他可以買些東西哄過去。
若是輝光他可以發起挑戰打敗。
可她……
一副嬌嫩□□童模樣,一如他睜眼第一次見她一樣,分毫未變。
雍鳴心底隐約猜測這或許是大師姐常年“閉關修煉”原因。
而且,雍鳴打不過她,也無法同她講明白道理。
隻好整夜盤坐在床畔打坐。
時祺半夜被凍醒幾次,化成一尾小蛇盤在他懷裡。
再後來。
雍鳴妥協了。
日日摟着一條冰冷蛇入睡。
出山曆練時候也被迫帶着。
漸漸形成習慣。
一日,輝光瞅到他腕間紅黑交疊,繁複華美蛇形手環。
問:“二師兄,這是掌門師伯送給你的新法器麼?”
微笙一聽新法器,立馬探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