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嗎……再挨幾下他可真要被打暈了。
洛克緩緩松開鉗制,下一秒,被她擡手地甩了一巴掌。
“喂!”臉上火辣辣的痛,讓他一下清醒了。“都比完了你還打我?……”後幾個字逐漸遲疑。
蘇遙略顯痛苦地捂着胸口,眼眶紅紅的,一聲不吭地起身就走。
洛克有種不好的預感。
教練宣布了他的勝利,但臉色很難看,眉頭深深皺成了川。
“洛克先生,雖然你赢了,但我還是想說兩句——這是點到為止的比武擂台,不是地痞流.氓調戲小姑娘的地方。身為柴爾德家族的繼承人,你是否在踏上擂台那一刻,就做好為了武者榮耀而戰鬥的準備?你應該正視你的對手,哪怕她不是Alpha,也不應該構成你用力量羞辱她的理由。”
“你天生就擁有的東西,她必須付出百倍努力,才能擺脫上天的束縛,和你在此同台競技。我希望你能正視每一個為了練武而流血流汗的對手,而不是盯着她的性别不放,以比試之名,和她簽了協議,又在擂台上百般羞.辱。”
“這根本不是一場決鬥,我拒絕做你的格鬥教練。”
教練冷冷地批判完,轉身離去。
洛克呆呆地看着蘇遙走遠,掌心一片溫軟,還殘留着她清潤的香味。
他愣了片刻,着急地追上欲走的郎青,攔住他問:“等等!你剛剛……你看到了吧?”
郎青譏诮地扯扯唇:“……我如果說看到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沒在要挾你!”洛克煩躁地撥亂一頭紅發,跟着他追問:“我就是想知道發生什麼了……我當時被打懵了,什麼都沒看到!”
還挺會挑時候懵。
郎青不信,但還是花了點耐心和他解釋:“你假裝受傷,趁機将她制服,一開始是右手按着她的胸口,被膝撞了幾下肚子後,幹脆将整張臉都埋進去了,後面的事還需要我說嗎?”
氣質桀骜的小少爺,臉龐肉眼可見浮現一片暈紅。
“我、我那時候……。”他百口莫辯,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又想起蘇遙為了公平競争,也陪他卸了護具的事,更加有嘴說不清。
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像他一場完美的陰謀。
沒人教過他,輕薄了Omega之後要怎麼辦。
洛克茫然地站在原地,臉上熱辣辣的,是蘇遙用力抽出來的巴掌印。久久難以平靜。
蘇遙是第二個敢打他臉的人。
洛克心裡卻沒有一絲憤怒,他感覺很不可思議,明明上次叔叔給了他一拳,他能氣到離家出走。
洛克捂住胸口,心跳快得像要跳出來,恍恍惚惚地往樓下走,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的手,會被自己的臉打疼嗎?
…
蘇遙離開訓練所時,胸前還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知道那裡沒有受傷,單純是心裡導緻的。剛剛洛克那惡狗撲食一樣的架勢把臉撞下來,她着實緊張了一下,差點以為他會張嘴啃一口。
好在,小少爺隻是被打懵了,本性還沒那麼變.态。
真要被他啃了,蘇遙怕自己忍不住壞脾氣,一個翻身把他反推,氣急敗壞地抽他一頓。
夜色已經很深了,蘇遙剛剛又洗了好幾遍澡。
一是因為不喜歡出汗後,渾身信息素彌漫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像是一瓶香水成了精,哪個單身的Alpha聞到都忍不住過來想搭話。
二是因為……洛克的氣味,沾上去了。
他的信息素和本人一樣,灼熱、火辣、像是帶着些許硫磺味的岩漿。被他抱了半分鐘,蘇遙整個人都像要燒化了,是物理意義上那種,渾身散發着一股焦味。
倒是不難聞,隻是這樣子走在路上,又是另一種異樣——Alpha的狗鼻子會以為她被标記了,躲瘟神一樣溜得遠遠的。
蘇遙不喜歡這樣。
所以平時隐藏Omega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視角,去和身邊的人做接觸。
那才是隐藏在繁華之下的,真實的聯邦人們。
蘇遙心裡想着,又走了一條街,她到現在還餓着,得解決了晚餐再乘車回去。
但才走了不到兩分鐘,身為間諜的反跟蹤本能就警報起來。
蘇遙緩下腳步,将手插進口袋裡,借着路邊店鋪玻璃倒映,默默掃了一眼跟蹤自己半條街的幾個男人。
其中一位相當眼熟,正是前幾天偷拍她,被郎青狠狠教訓了一頓的家夥。
不僅如此,那幾人中還有另一個熟面孔——上次被她從天而降壓碎了三位同伴後,一肘子打暈而傷得最輕的家夥。
本應在治安所蹲着的犯人被保釋,堂而皇之跑到了街上。
蘇遙無奈地笑了笑。“聯邦的上層,真是爛.透了。”
她掃了眼光腦地圖,果斷更改路線,向人迹罕至的偏僻小路走去。
剛巧,她今天新裝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