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壁鄰居片場的霸總沒有再出現,但陸仁幸的生活仍在繼續。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去,很快,和田甜約好的日子到了。
陸仁幸換上了服務員的衣服,白色的手套将纖長的雙手包裹。隻見他左手向上彎曲,五指齊平,手掌呈凹形,上面拖着放滿酒水的托盤,一手彎曲置于腰腹前,上邊挂着一條整理平整的白色巾布。
如果說開始被邀請來這裡時的陸仁幸是驚喜的,到達現場的陸仁幸是期待的,而現在的陸仁幸無疑是厭煩的。
聚會上,故意不小心往女主身上潑酒的,偷偷往自己身上潑酒的,抱着小心思試圖往霸總身上,哦,這個不是潑酒,是把自己往霸總懷裡摔倒的。
好一派和諧而混亂的景象。
陸仁幸隻覺得他們吵鬧。
他拿着空托盤,臂彎還挂着條毛巾,也許那不叫毛巾,有其他專屬的名字,但誰在乎呢。
現在的他隻想離開這個吵鬧的場所,隻是他卻不知道要往何處去才好了。
首先,他是絕對不會往會廳中間地帶去擠的,熱鬧非凡的中心代表着更高頻率的潑水節,他害怕突然被潑杯酒,畢竟他又沒有換洗衣物。
然後,你要知道,尤其是這種酒局聚會上,一些不那麼熱鬧的地方更加是事故多發地。
陸仁幸完全不想去湊熱鬧。
他的腳就像大樹生了根,完全無法挪動。
然而在這裡他就是個普通的服務員而已,他不動也會有人叫他動。
“那邊那個,那個服務員,是哪個領班下面的,伫在那裡不動幹什麼,當門神嗎?!”
“沒看到大家都很忙嗎?還站在這裡偷懶。”
“還想不想要工資了?”
陸仁幸望着熱鬧成一片的宴會廳。
的确,在各種事件頻發的現在,服務員可能才是最忙碌的群體。
雖然很想離開,但他更讨厭半途而廢。
陸仁幸做好了心理建設,向人群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沒事的,我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而已。陸仁幸安慰自己。
他在人群中穿梭,躲過各種“不小心”飛濺的飲料,給受害者和被誤傷者遞上毛巾,順便幫忙回收已經空了的“作案物品”,然後迅速撤離。
他可不想卷進這奇怪的修羅場。
當陸仁幸忙碌起來的時候,他就會一心投入進去,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卻變的正常了起來。
大家都變得彬彬有禮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笑裡藏刀起來。
總之,回歸了三次元那種各種公司老闆聚會的那種正常狀态。
“是沈總來了?”陸仁幸聽見有人壓着聲音和旁人讨論。
“對呀對呀,聽說他家的企業遍布各行各業,全國可以排到前五,是不是真的?”
“應該吧,反正是個牛人就是了,要不要去結交一下?”
“可以呀,”說話的人從陸仁幸手中的托盤中拿走了一杯香槟,開始和旁邊的友人八卦,“沈總是很難見到,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聽說還有個更牛的企業的老總,從來沒有人見過,是不是真的?”
“哦哦,你說的是鹿欣集團?那真的是,好像隻有他家的見過真人。”
“欸,這麼神奇嗎?那……”
沈總?
陸仁幸耳朵微動,若有所思。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實不相瞞,其實在他收到五百萬巨款後到終于過上普通的幸福生活之間,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衆所周知,普通人拿到支票後,要使用的話一般需要先把錢從銀行轉入自己的賬戶。
而那個時候饑腸辘辘的陸仁幸的第一選擇自然是找到那家可以辦理手續的銀行。不然
然而在路上,他遇到了點小問題。
一路上都很順利,但在經過一個路口時,他聽見了小巷裡傳來的聲音。
他本不應該理會,但那飄過來的隻言片語卻讓他停住了腳步。
“綁架……”“動手”“給他個教訓……”
怎麼聽怎麼不妙。
他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但如果真的對小巷裡發生的事情坐視不理,他絕對會寝食難安。
他假裝不經意路過,餘光掃過角落。
小巷很窄,透光不是很好,角落立着條立杆,是不知道壞了多久的路燈。
沒有光亮,牆角/低窪處的石頭上都長滿了深綠色的苔藓,非但沒有顯現出生機,反倒多了一層陰暗。
作為一個發現不良事件的普通路人,陸仁幸自然不會上前逞英雄。
那是主角才會有的行為,作為一個普通人,他自然隻能做出普通人的應對。
“你好,110嗎?我要舉報……”
陸仁幸站在視覺死角,确保自己不被發現的前提下還能聽見他們交談的聲音。
雖然聊勝于無,但他還是打開了手機錄音。
聽着裡面的人對綁架計劃的全方位規劃。
連他也不得不承認,似乎可行性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