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工作日,沈關裴早早的來到了辦公室。
但提早達到的他卻遲遲沒有開始處理桌面上的文件。
今天的天氣氣溫不算高,多雲,算是一個比較溫和的天氣,理應讓人感覺到心情愉悅。
但陸陸續續上班來到工位的助理們卻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但他們總感覺到今天的氛圍格外不同。
有種暗潮湧動的感覺。
發生了什麼嗎?
幾個助理互相打着眼神,但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是不是公司遇上了什麼難題,才讓公司老大一大早就來到公司皺眉苦想方案?
有人猜測。
但這個猜測并沒有得到太多的認同。
也有人結合實際,從老闆的年齡出發,懷疑是不是霸總也逃離不了催婚陷阱,所以早早來到這裡避難。
猜測什麼的都有。
但這些猜測都隐藏在暗處,大家的内心早已波濤洶湧,但外表仍然是平靜無波的樣子。
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但這個少數人也可能隻有當事人自己。
外面的助理看見那辦公室開着的們,連交談的聲音都放輕了,悄悄地來靜靜地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在忙碌,但看起來确實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雖然習慣了在大老闆眼皮底子下工作,但今天的壓力真的是格外的不同。
沈關裴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他沒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普通的行為竟然會讓人猜測公司是不是面臨破産危機了。
他隻是有些遊移,不确定今天還能不能看到陸仁幸。
如果說沒有經過昨天的事件的話,他是确定今天能在這個地方準時看到他的。
這話可能不太準确。
準确的說應該是,如果昨天事件結束後他沒有多此一舉的話,他确定今天能看見陸仁幸的身影。
但現在他卻有些不确定了。
而且,在他知道了那位不是好人的同齡人的故事之後,對自己也産生了懷疑。
自己這樣做,對對方來說是一種逼迫嗎?
那位和林黎的故事其實很簡單。
就是一個無法站起來的孩子沒有同齡的朋友,于是家長看不下去了,給他找了個玩伴,希望他能夠完整的度過一個童年。
而這個玩伴就是林黎。
林黎從小就是一個很陽光的孩子。
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找到的,就這麼住進了那位的家中。
那位原本不将林黎放在眼中,但不知不覺中,他才意識到自己想一直和林黎在一起。
他的掌控欲越來越強,甚至發展到無法接受林黎不在自己眼前。
他表現的很明顯,林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于是他們開誠布公的談了談。
最終的結果是林黎搬了出去,找到了一份屬于自己的工作。
也許就這麼下去時間會沖淡一切。
但那位沒能堅持下來,他近乎是監視着林黎的一舉一動,全方位管控着林黎的生活。
後面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故事了。
作為旁觀者,沈關裴能清楚的意識到那位的不正确。
但如果作為當事人的話,他有點難以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否合适了。
林黎和殘疾霸總之間的事情,足以讓他引以為戒。
他知道過于鑽牛角尖很難達到想要的結果,于是決定緩緩緩緩圖之。
心中想着要緩緩圖之的沈關裴又瞄了一眼門外,還是沒有看見陸仁幸的身影。
他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正式上班的時間還有五分鐘。但這五分鐘他切實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
沈關裴回想起昨天和陸仁幸的交談。
所以,今天陸仁幸回來了嗎?
他沒有收到他請假的消息,理論上來說陸仁幸是個守信的人。
隻是昨天的意外讓今天也可能出現意外。
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昨天的所作所為了。
如果昨天他沒有突然的發問,是不是就不會吓到陸仁幸了?
如果不是吓到他,他是不是就不會下意識地想拒絕了。
如果不是看出了陸仁幸沒有答應的意思,他是不是就不會說出讓陸仁幸可以不用來上班多想想,這種話。
如果他不說出那種話,陸仁幸自然是會在今天乖乖的按照規則來上班。
也會遵守約定給他回答。
沈關裴有些懊惱,這樣想來,确實是他太過于心急了。
在想這些的時候,他多次朝門口的方向打量着。
和往常不一樣,今天他辦公室的門沒有關,能清楚的看見外面的景象,自然也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到外面的人來人往。
然後,他終于看見了那個人。
他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的樣子。
應該注意到了他辦公室打開的大門了,但卻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徑直走向了自己的辦公桌,也将沈關裴追尋的視線抛在了身後。
看不見陸仁幸的身影,沈關裴收回了視線。
但那是什麼意思?
沈關裴在辦公室裡面頗有些患得患失。
很快沈關裴就沒有心情想這麼多了。
陸仁幸抱着堆文件,就這麼朝着他走來了。
近了,更近了。
沈關裴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伴着鼓點,隻感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一個人吸引。
這個時候他甚至有些疑惑,他是怎麼覺得陸仁幸會是卧底的,怎麼看都不太像的樣子。
他想起來了,當時就是因為陸仁幸太過于“普普通通”,但能力卻一點都稱不上普通,所以才會被自己懷疑的。
但現在的他已經意識到這隻是無端的猜測。
人總是要允許這個世界上存在着一些天賦異禀的人的。
門被關上了,外面的視線都被隔絕,整個房間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不知道是什麼文件的文件被放到了桌上,人也在對面坐下了。
也許是要開始交談了。
但這個時候,兩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在這種工作場合,這種面對面的方式,讨論感情問題。
總感覺對兩人來說還是太過于超過了。
這種沉默演變成了尴尬,也讓沈關裴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這怎麼都不像是要冒粉色泡泡的樣子。
想到南宮昊對自己描述的《什麼才是心動的感覺 》的速成班,他覺得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樂觀。
這不會是還是想拒絕吧。
那之後他要怎麼回答?
“那我們之後還能做朋友嗎?”
可他們真的算朋友嗎?
朋友總是需要一起出去玩,一起度過一段時光的吧。
糟糕,除了出差。他們似乎沒有任何像朋友一樣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