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曦在牆上靠了會兒,突然說:“你說咱們還會不會遇見什麼突發情況啊?”
南煥瞥他:“你是什麼意思?”
黎曦說:“你也知道,遊戲主角一般都會有一種特殊體質,什麼事情都會被他們碰上。山下的那東西都長得那麼大了,我總覺得很不吉利,像是會出什麼事一樣。”
南煥默然,好會兒才出聲:“我們可是沒有武器的。”
黎曦搖頭:“我們有。我們有一瓶汽油和一個打火機。蘇堇算過燒村長家屋子要的汽油,這棟房子是木質結構,一點就着,不需要多少汽油的。你也知道,他不想浪費汽油,所以昨晚才讓我們去做了個火把。他恐怕也擔心後面會出亂子。”
蘇堇将布條從汽油中挑出,在粗壯的樹枝前纏好。村民們一定會聚集在墓前,他們昨天已經商量好了,等到那些村民離開,龍永年入棺,他們就點火,把村長家燒了。
本地人供奉的神像和廟都和村長家連在一起,這裡燒了會是很大的動靜,他們隻要能引走一部分人就行了,然後就是搶棺材。
順叔的拖拉機平時不上鎖,大概是因為本地人裡沒有會開拖拉機的人,啟動拖拉機要用的東西平時都是一股腦的丢在旁邊,開走并不難。拖拉機後面本身就有綁東西用的部件,把棺材拖走也并不是什麼難事。蘇堇賭那些村民會急着去滅火,這樣他們搬棺材會比較容易些。
哪怕是最差的結果,他們沒搶到棺材,人腿也比較跑不赢拖拉機,他們直接走就是了。
蘇堇想過把汽油留着作為威懾村民的武器。村民大多是沒出過村的老人,汽油燃燒的威力應該是足以讓這些貪生怕死的老人生畏的,蘇堇實在不相信這些苟延殘喘的想要多活幾年的人有勇氣和拿着武器的三個年輕人對抗。
按理說他們可以直接開走順叔的拖拉機,這些汽油沒有再留着的必要,多用些的話他們搶棺材也更容易些,但蘇堇心裡總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這遊戲可是死亡遊戲,可他們自從進來之後一直都沒見過什麼危險性很高的項目,惡心和恐怖倒是有些。這個副本真的會就這樣結束嗎?不管怎麼說,東西總歸是捏在自己手裡比較放心,這些汽油哪怕留到通關也沒關系,蘇堇這樣想着,将塑料瓶又抓的緊了些。帶着刺鼻氣味的汽油仍有大半瓶,伴着他的動作在瓶中輕輕搖晃着。
村長屋中的吵鬧聲終于告一段落,浩浩蕩蕩的村人們從後門湧出。
黎曦看了那邊一眼,又看了一眼村長家門口的大瓷缸。他用手按了按大瓷缸上面蓋着的木闆子——還行,和看着一樣結實,這闆子年紀比這缸小多了,大概不是原裝的——随後翻了上去。他兩手抓着村長家屋子的邊沿,動作幹脆利索,直接翻到了村長家的屋頂上。
南煥看了他一眼,走過去看了看,在第一步就直接放棄了。
南煥在下頭對黎曦說話:“喂,你不會是體育特長生吧?”
黎曦說:“我不是!不過我體育确實挺不錯的。”
南煥喔了一聲:“看看肌肉?”
黎曦不明所以,隻撩起了一邊的袖子,陽光下能看見他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顯然黎曦沒有刻意去練塊,他看起來并不壯碩,但他身上的肌肉的确都是實打實的。
南煥啧了一聲。
黎曦說:“你胸肌練的挺好的啊。”
南煥說:“我在健身房練的,健身房可沒教别人怎麼翻别人家屋頂。”
黎曦笑笑。
南煥說:“他們那邊在幹什麼?”
黎曦說:“龍永年從屋子裡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