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煥：“……這太恐怖了，居然有人沒玩過植物大戰僵屍。”

黎曦有點好奇：“我倒是不介意早晚，不過據點那邊的人打算今晚就出發，你不怕被他們搶先嗎？”

蘇堇搖頭：“如果搶先了那也沒辦法，我希望能夠更穩妥一點——支線任務畢竟沒有主線任務重要。”

南煥啊哦一聲：“我還以為你會更冒進一點，畢竟你看起來挺貪的。”

蘇堇說：“貪功冒進也要有個界限。出現了新的進展，今晚要着重關注一下那隻喪屍的變化。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的天數是在午夜十二點增加的，這些喪屍的變化也是在午夜十二點發生。晚上去水庫可能會很危險。”

黎曦明白，對方手下現在有三四十号人，冒些風險完全是可以接受的。但他們隻有三個人，少了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會有不小的影響，蘇堇不想冒着減員的風險現在就開車去水庫那邊。

蘇堇說：“實際上還有個更壞的消息。這座城市的一些基礎設施做的很近，如果水庫那邊病毒的爆發原因和喪屍的活動有關，那周圍的發電廠和通訊基站應該就是下一個目标。很快，這整座城市就要斷水斷電斷網了——恐怕從那一刻開始，這個副本才算正式開始。”

他說到這裡又皺起了眉頭，但他沒有再說話，隻是催促二人趕快上車。

在晃動的車廂裡，黎曦按亮了燈泡。沒有找到正經的燈，但那天拆包裹的時候找到了一盒燈泡。于是蘇堇簡單接了個線，膠皮電線吊在頂上，燈泡随着車子的搖擺晃動着，黎曦南煥二人的影子在鐵皮上不斷明滅。

黎曦問：“我們沒拿過煙，對吧？”

南煥說：“你也注意到了？”

黎曦點點頭。雖然蘇堇提到過如果需要他熬夜，最好是給他捎一包煙來，但實際上他們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刻意去拿過哪怕一根煙。車上的東西都是他們經手的，這輛貨車裡沒有香煙。蘇堇不是會就這樣離開，把這輛武裝貨車留在外面的性格，更别說是把車留在原地，自己出去找煙了。

——他們在據點裡的這段時間裡，可能有别人來找過蘇堇，蘇堇還因此抽了一根煙，或者準确點說，半根。

南煥說：“我覺得是據點裡的人，畢竟比較近嘛，比如我們來的路上碰見的那個人——像不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位據點領導人？說不定其實就是背着我們來挖蘇堇了。”

黎曦說：“那也有可能。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不太想加入。”

南煥搖頭：“那可未必。你知道撲克臉嗎？”

黎曦說：“知道啊，不是說打撲克就要笑着打嗎？”

南煥搖了搖手指：“錯錯錯，你這樣理解就太狹窄了，明顯是被個别喜歡笑的撲克臉角色帶偏了理解。實際上，隻要不能讓别人看出你内心所想，面上不動聲色就能叫做撲克臉。蘇堇是典型的撲克臉啊，你沒覺得他是故意的嗎？不管生氣還是高興都闆着一張臉，這顯然是他在生意場上養成的習慣。以他的家業，他沒必要對人家都笑臉相迎的。他如果對我們冷着一張臉，對那個領頭人也冷着一張臉，就沒人知道他心裡到底是偏向和他打過一次副本的小隊，還是前來找他合作的老油條了。”

黎曦說：“我覺得他在我們這邊。”

南煥挑眉：“何以見得？”

黎曦說：“憑他在這輛卡車上花費的心血。你也看得出來吧，他一點也不喜歡那個據點，肯定那裡頭有什麼讓他很不放心的弱點。”

南煥說：“可是他的卡車上頭不一定非得是我們兩個人吧？把我們踢了，換别人不是也一樣？”

黎曦說：“難道他那二十萬就這麼白給你花了？”

南煥沉默了一下：“……那也是。好吧，你說的有道理——蘇堇不會丢掉他花出去的四十萬！行吧，那就這樣，我再睡會兒，我感覺我今天沒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