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毛球有些為難。
原因無他,這毛球不是别人,正是被時空亂流帶到此地的蕭望川,而此時正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也正是蕭望川!
但印象中他并沒有這段記憶,故而他隻能想到,經過時空亂流,他現在看到的這位應當是“顧淵”。
或者應當說,是還不曾成為顧淵的蕭望川。
也即“蕭望川”這一存在最最本初的模樣。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叫顧淵,是你未來的道侶。”
“啊?”面對這套說辭,少年實在有些難以置信,“你是在和我說笑嗎?”
“如假包換!”也不是蕭望川故意想套用顧淵的名字,實在是對着自己的那張臉介紹自己怎麼想都很不對勁啊!
“莫非你武功蓋世,天下無人可與你匹敵?”
“額......也可以這麼說吧。”
“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蕭望川追問道。
“還用知道什麼?肯定是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迫我就範呗,不然我怎麼會看上你?嗯......未來的小毛球會是什麼樣子,大毛球嗎?”就這般想了想,少年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有趣,你不妨再多同我講講,未來的我是什麼樣子,我還真想不到我與人結為道侶的模樣。"
雖然看出面前這人是存心要戲弄自己,可蕭望川還是順着他的話耐心演了下去。
“那當然是...咳咳,相公......”他把喉嚨眼掐尖了說話,這夾出來的聲音聽得他自己都快要嘔吐。
“噗......”少年拖着腮,笑對前人,“你說什麼?我方才沒聽清,能不能再叫一遍?”
“你故意的?”反應過來自己中套的蕭望川氣憤地質問道。
“啊?沒有啊?”眨巴下眼睛,少年裝出無辜的模樣,“我是真的沒聽清诶,别這麼小氣嘛,沒準你再多叫兩句我就能聽清了。”
簡直無賴!聞言,蕭望川在心裡吐槽道。原來在别人眼中平日裡的他就是這樣子嗎?真怪不得萬眠宵那個暴脾氣回回碰到他回回都要和他吵。
“好話不說二遍,沒聽清這事怪你,反正該說的我都給你講了,怨不得我。”
“嗯嗯。”少年笑盈盈地點頭。
“你......真信了?”
“我敢說我信了你敢相信嗎?”
“......”
"不說這些了,小毛球道侶,你洗好了嗎?"
蕭望川狐疑地看向他,卻見少年慢騰騰地從池底站起身來,“雖說你是我未來的道侶,但現在還不是吧。我要起身穿衣了,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嗎?”
“哦哦。”反應過來的蕭望川着急地在他肩頭跳了兩圈,結果發現自己現在這個狀态根本沒有眼睛,他就是想閉眼也做不到。無奈,他隻好把自己攤成一張餅,呆呆地望向天際。
待少年穿戴整齊後,蕭望川從他的前襟處像條魚般鑽出。
“現在是什麼日子?”
“明義九二八年。”
蕭望川并不清楚顧淵曾經曆的那條時間線,但套用他所知的修真界發展曆程看來,明義九二八年,應當是清虛仙尊仙逝後的第三年。結合先前在殿中那位小弟子喚“自己”掌教看來,現在的顧淵應當正接過青雲門掌門的權柄,同仙家一道對抗魔門。
如果時空亂流當真将他帶回到了過去,這是否意味着他有能力去改寫顧淵的結局?
改寫過去必然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他不敢保證未來是否還能導向他所知道的那個結局。
但若要讓他眼睜睜地看着顧淵走向毀滅,平心而論,他做不到。
哪怕他既知這麼做的後果可能是連他自己的存在都在因果效應下被抹去。
他還是想這麼做。
“在想什麼?小毛球道侶。”時間磨不去一個人多年的習性,正如這般問題在那遙遠的未來也樂于被此人反複提起。
而回應他的答案也永遠隻有一個。
“在想你呀。”
聞聲,少年微怔,“有人說過你這人油嘴滑舌得很嗎?”
“有啊,但某人可不就稀罕我這點。”哪怕面對的是“自己”,蕭望川也是絲毫不留情面地刺了回去。
“那我選道侶的眼光可真次。”
“附議。”
“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