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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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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響起前,我們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住在酒店第四天,前台不斷打來電話,葉丹青接起第三次時已經明顯不耐煩。有人執意拜訪,在樓下大吵大鬧。接起第五通電話時,葉丹青收斂了脾氣,平靜地說,叫他上來吧。

是古楠。

他是幾天來唯一的訪客。對于他的到來,說不驚訝是假,因為難以猜透他是真的關心葉丹青,還是想趁虛而入。

昨天下午,葉丹青回了公司一趟。往日熱情似火的人,如今态度紛紛凋零,漫不經心地對她點頭,轉頭便和同伴擠眉弄眼,暗自嘲諷。人走茶涼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丁辰告訴我,這下路易連裝都不裝了,直接暴露自己見風使舵的本性,好像公司裡已經沒了葉丹青這号人物,唯陳思馬首是瞻。

在陳思召開的員工大會上,路易自告奮勇表态,要摒棄之前遺留下的不合理的工作流程。簡言之,就是把葉丹青布置的工作扔一邊,請陳總下達指示。

陳思自然先畫大餅,找了幾波人談話,大部分是從如夢令跳過去的員工,還有其他幾個和葉丹青關系不錯的人。丁辰首當其沖。

陳思先肯定了丁辰的工作能力,卻又說她工作态度消極,但凡能積極一點,五年内升職不是問題。

我問丁辰你信嗎?丁辰老成持重,說如果這種噎人的餅都能吃下去,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逼!

不過為了年終獎和季度獎金,她忍,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字頭上一把刀、忍者無敵……

種種情況其實都逃不過葉丹青的眼睛,她泰然自若,但多半也是無力。變色龍太多,有些變了一百八十度,另一些則幹脆變透明,段培俊就是其中之一。

出事後,段培俊不曾聯系葉丹青,倒是每天發五六條自己在郊外别墅拉琴的朋友圈,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搞得我以為他要出家。要不是從遊輪下來那天他突然加我好友,我還想不到他原來這麼聒噪。

段培俊現在的處境有些尴尬,誰都知道他和葉丹青關系非同一般,從前捆綁得太緊,有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意思,尤其海上音樂會剛過,難免有人說閑話。

他的社交賬号下面就有人追問,葉丹青到底是不是傳聞中那樣惡心?還有粉絲說葉丹青配不上他,勸他遠離。

隻是段培俊還不知道布蘭森會怎樣處理這次的事,葉丹青雖然被迫把實權都交了出去,但到底保留了職務。

所以他還在觀望,既舍不下命陪君子,也不撇清關系、落井下石,說白了給自己留個後手。

與此相反的是古楠,他像條瘋狗在網上咬人。被人問及此事,他口出狂言:跟你有屁關系?哪涼快滾哪去!就算不問這件事,單純評論别的,他也追着不放,罵了三四條,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所以對于他的到來,我憂心忡忡。

葉丹青倒不像我一樣把這件事看得這樣重,她從小認識古楠,早學會了怎樣和他打交道。她讓我回房間,盡量不要露面,他們的對話也許不那麼好聽,叫我盡量忽略。

我忐忑地進了房間,留了一條門縫,能窺到一線客廳。敲門聲笃笃,包含很大怨氣。門一開,古楠就滿臉怒容地闖了進來。

“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是吧?”

葉丹青回到餐桌旁,冷冷地說:“沒有必要。”

他們的影子交替從門縫中閃過,我隻能聽到說話聲音。

“挺有本事哈?你準備怎麼辦?”

“和你無關。”

“什麼叫和我無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将門開大一點,能看到葉丹青抱腿坐在椅子上的背影。古楠站在她對面,頭發依舊打了摩斯,臉色黑黃,像剛從蠟像館逃出來。他的表情說不上幸災樂禍,可為什麼我感到他有一點得意?

“你為什麼要管我的事?”葉丹青拿起桌上的指甲鉗,慢慢磨着指甲,頭也不擡。

“我們是要結婚的。”古楠說。

我抿住了嘴。

“我答應過你嗎?”葉丹青吹了吹指甲鉗磨下的粉末。

“維克托答應過,之前親口和我爸說的。”

“那你和他結婚吧。”葉丹青擡起頭平靜地說。

古楠的語氣相當不屑:“胳膊擰得過大腿嗎?再說,你以為單靠你自己就能闖出一片天?别做夢了,這次的事就是教訓。”

我聽得火冒三丈,葉丹青卻一點沒惱,慢吞吞地說:“什麼教訓?”

“我早告訴過你不要搞那一套,維克托不贊成,我家老爺子也覺得魯莽,還勸你收手。現在可好,吃大虧了吧。”

古楠年紀不大,算起來還比葉丹青小一歲,說起話來倒一套接一套。

“你回國時間不長,資源和人脈都差得遠,根本看不清國内市場。而且我實話實說,你的能力水平還遠遠沒到可以讓你瞎折騰的地步。你現在風光,是因為大家圖個新鮮,等之後再看……”

古楠又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把葉丹青貶得一文不值,話語中傳遞出一個信号:隻有和他結婚,借助他的資源,葉丹青才能獲得成功。

其實葉丹青目前取得的成績已經稱得上耀眼了,她告訴我,她為維克托賺的錢一點也不比他花在她身上的少。

然而在古楠眼裡,她的成就半點不作數,葉丹青的身份依然挂靠在布蘭森身上,是個不受重視的養女,等待他自命不凡的拯救。

有些話他說得自大極了,聽着未免離譜。葉丹青猝然笑了出來,說:“古楠,給别人上課之前,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古楠嘴角一僵,問:“你什麼意思?”

葉丹青放下指甲鉗,不緊不慢地說:“我離開布蘭森,一樣能賺錢養活自己,但你離開你家可就未必了。”

“你這麼說是因為靠着段培俊,你知道他是什麼好人……”

說到一半,葉丹青打斷他:“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我隻依靠我自己。如果你不理解,就不要再說這些了,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古楠聽了惡毒地一笑,諷刺道:“米拉大小姐,您人格很高貴嗎?我沒看出來。”

米拉·布蘭森是葉丹青的英文名,也是她護照上的名字。但葉丹青并不喜歡它,所以回國後她對外都用中文名,她原本的名字。

“你看不出來,那是因為你眼裡除了吃喝嫖賭沒有别的。”

古楠的表情挂不住了,咬牙切齒地說:“你敢這麼說我?你要記得,我家幫了你不止一次,你能被富翁收養得感謝我們。放在古代我就是你救命恩人,别說你以身相許,就是他媽的跪下磕頭、舔我的腳都不為過。”

我無聲作嘔。人有了錢還不夠,恨不能當土皇帝。錢雖然能武裝皮囊,卻武裝不了一個陳腐的腦子。

葉丹青站起來,大有逐客的架勢。我看着她殺氣騰騰的背影,聽到她說:“是幫我還是利用我,你不清楚,你爸和你爺爺還不清楚?”

古楠臉色鐵青,還沒張口,葉丹青接着說:“别在這惺惺作态了。從我回國你們家一直盯着我,三番五次在我身邊安插人手,真當我不知道?”

“你放屁!誰盯着你了?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

“你心虛的時候就喜歡狗叫。”

古楠一時想不到如何體面地反駁,隻好四處亂看,掩蓋詞窮。他轉動脖子,眼睛賊溜溜地看,低頭時卻有一瞬間忽然越過葉丹青的肩膀,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誰在那!”他大喊。

我趕忙關上房門,上鎖時他已經跑了過來,邦邦拍我的門。

“好啊,你藏男人!是不是段培俊?葉丹青你這個臭婊|子!你和他睡了是不是?!你不讓我碰,就是和他在這上|床!你這個臭婊|子!”他氣急敗壞地說。

我眼裡火星直冒,憤憤地擰開門鎖,開門時倒吓了他一跳。

“你罵她什麼?”我冷冷地說。

他從上到下掃視我,皺着眉說:“怎麼又是你?”

“你剛才罵她什麼?”我沖他大吼,一步步走出去,迫于我的氣勢他倒退了幾步。我攥緊拳頭,這一拳我幾個月前就為他留好了。

葉丹青看出了我的怒意,走過來擋在我身前,靜靜地對古楠說:“這樣鬧有意思嗎?”

古楠乜斜我,我不是段培俊這件事讓他有所平複,但他仍說:“你跟姓段的最好别有什麼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你跪着求我也沒用。”

我的拳頭忍無可忍,葉丹青像是預判了一樣,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不讓我揍他。古楠朝她腳下啐了一口,扭頭離開,開門時又轉過頭來小聲罵了一句:“婊|子!”

關門聲震天動地,屋裡的空氣幾乎凝滞了,我感到一陣死一般的安靜。

葉丹青放開我,拿紙擦掉了古楠吐在地上的口水,略帶歉意地對我說:“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這樣。”

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将心裡的火氣驅散。拳頭松開時,關節還微微發疼。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我跟在葉丹青身後走回客廳。

我想她多少是在乎的,肖燃覺得她不在乎無非是她在逞強,或是肖燃把她想象得太強大了。她身子縮在沙發上,雙手環住膝蓋。我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輕地抱了抱她。

葉丹青沒有拒絕我的安慰,她拍拍我的手背,小聲說了一句謝謝,但其中夾着一股突如其來的局促和拘謹。

被人用如此惡毒的語言侮辱,無論是誰都想縮進殼裡,遠離外面的世界,讓最熟悉也最不會背叛我們的自我重新帶來安全感。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暫時離開,讓她獨自消化。我的在場對她而言會是一種打擾嗎?

在我猶豫的時候,葉丹青忽然向我靠過來,身子一滑輕輕躺在了我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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