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雲回瀾能隐隐感覺到蘇逸的目光,他想說不定是看的易賀年呢?易賀年也跟蘇逸挺熟,自己隻是把狗腿給蘇逸玩了幾次,練習室帶過他幾次舞蹈。
雲回瀾慢慢回頭,順着直覺感應到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對上了蘇逸的目光,此時他的腦電波和彈幕對上了線:你看我幹什麼?我又不能幫你罵回去?
但對上了目光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不說的話不到一分鐘就有造謠式的cp帖騰空而起了。
他腦子飛速運轉:“下一個環節是不是要到互放狠話環節了?”
溫南左看右看:“是呢,瀾瀾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隔壁的諾亞接過話茬:“太不公平了吧!我們這裡人均普通話都說不清楚。”
易賀年接過話筒:“那就讓說得清楚的來說吧,我們不強求。”
“我來說!”利亞姆搶過話筒:“不要欺負我們可愛的逸逸。我們一定可以赢你們的!因為我們是全球的鬼,你們隻有幾位鬼。”
台下哄笑一片。
易賀年:“鬼勝精不勝多,剛死的鬼最強最精所以我們一定能赢。”
利亞姆戳戳諾亞:“什麼意思?”
諾亞翻了一個英倫紳士專用白眼,台下又是一片歡樂。
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氣氛很好,互動自然,台下和直播的觀衆都看得開心。
“好了接下來就是甲組的表演了,讓我們一起期待他們的精彩表現吧。”
垂下來的幾道追光熄滅,台上又變得漆黑一片。
不久,台上亮起了幾個闆闆正正的長方形。
随着第一聲唢呐響起,現場漆黑的地方逐漸亮起幽幽的光。觀衆席、舞台側面、舞台頂上漂浮起經典恐怖片紅白布。舞台的正中間,逐漸浮起一個發光的圖案,是生死各取一半拼起來的。生字的那一半是黑色,黑裡面像血管一樣流淌着幽幽的暗紅,白的一邊采用的是類似聖光的白,在這個幽暗舞台上格格不入的聖潔,唯一的缺點是似乎爬上了腐爛的斑點。
又是一聲唢呐,這一次還伴着大鼓。台上的幾個長方形圖案徹底展現在人們面前——是棺材!
棺材外還有穿孝服的,同一背對觀衆。
第一句是清亮的高音,與整體氛圍的壓抑不同,帶着懵懂天真。
“媽媽說,活着就是比天大的事。我并沒有覺得活着有什麼難。”
随着第一句的話音落下,現場陰風大作。頂級的音響放出來的風聲音效也是頂級的,仿佛貼着耳邊響起。
此時穿孝服的人以李子軒為首,簡單的跳了最開始的動作。李子軒先跳,其他人波浪式傳遞。第一個八拍停下後,幾個人依然由李子軒先動作,推開了最中間的棺材闆。
雲回瀾的手猛地伸出來,那隻手蒼白脆弱,現場人看着像逼真的鬼手,直播間裡人能看出清晰的血管,雙向的讓生與死合而為一。
雲回瀾先是用手的手指手腕做了幾個動作,随後跟着節拍,先伸出來的那隻手,攥住空中無形的繩子般,一頓一卡,慢慢從棺材裡站起來。空洞的眼神腐爛的右臉,效果極為震撼。
棺材是由升降台控制的,棺材裡的幾個人卡着點從裡面蹦出來。
這一個開頭足以留住所有人的眼球。
雲回瀾走到C位位置站定,走也是有講究的,要走出類似幽靈漂浮的感覺。
“可是活了太久,死了太久,事實上存在才是第一真理。”
這是第一句合唱,整組一共隻有兩句合唱,有很多都是分合唱,也就是壽衣組一起,孝服組一起。
“回憶中鬼影浮現,到底是錯覺還是現實。”
“隻有死亡才能浮現第二現世。”
低聲地呢喃過後,響起地是堅定的回音。堅定的回音用了混響仿佛深淵魔鬼蠱惑人奔赴死亡。
現場3D投影場景幾經變幻,大多是那一部恐怖片裡景象。看上去整潔的醫院大樓,牆上會在大鼓聲停下時突然快速爬上陰濕的青苔,但等大鼓再有力有節奏的響起時青苔又消失不見。場景輾轉來到主角小時候住的平房。投影出來的平房像蓋了層夢核的影子,詭異滲人。
這些場景的變幻就是雲回瀾和易賀年在爬山路上經過那仿佛堆疊元素的人造景時想到的布置。
現在現場的場景也呈現出堆疊感,一會兒是這一會是那,這邊觀衆席是墳頭,那邊觀衆席是醫院配藥房。
場上跳舞的人更堆疊仿佛網上的崩壞特效一般。
現在是個人顯示時間每人隻有幾秒鐘,他們盡量進行不一樣的舞種,不一樣的動作來呈現出一種堆疊感。
雲回瀾一邊裝喪屍,一邊眼睛亂轉,是為了恐怖更是為了以防萬一有人在這個環節處岔子,自己能第一時間發現。